孟燕昭见他走后,面色暗沉,吉祥担忧的看着孟燕昭,“小姐。”
孟燕昭挥了挥手,“这人心思诡谲绝不是泛泛之辈,这般大张旗鼓的将自己的底牌露在我面前,若不是笃定我拿他无法,便是橑君根本不在他手上!若他不过猜准了我的心思才拿这事要挟我,可果真是个厉害的人!”
吉祥却听得一头雾水,“为何小姐说橑君不在他手上呢?”
“你若手中握着我这么大的把柄会如何做。”孟燕昭皱了皱眉。
吉祥摸着头想了想,“我定会小心行事,毕竟小姐并不是无能之辈,若是强闯也能强闯出一条路,若是我的话,不如让小姐先以为自己有路可走,再打出底牌也不迟,毕竟若形势明朗岂不是很好做出应对之策。”
“是了,一开始便拿把柄拿捏我,怎么瞧都像是敞开着大门引我入瓮,那人真是做得一手好势啊,险些叫他唬了去!”孟燕昭暗自握紧拳头。
而暗门后,那人摇着扇子闻言轻笑一声渐渐走远。
第二日日头刚升,这金陵城内一家富商便大办流水席,众人一问才知是这府上刚添了第一位嫡子,当真是叫人欢喜的不得了。
“恭贺大人,贺喜大人呀!”
那富商一脸富态,向道喜的人回礼。
待到日落时分,长久的热闹之后,这富商才一抹头上的汗,在府中绕了几个弯,小心翼翼的进了东边的一间厢房。
“贵人,小人都按您说的安排好了。”那富商兢兢战战的低下头,却用余光瞄着那榻上贵气逼人的公子。
“辛苦你了。”孟燕昭把玩着手里的如意,笑道,“若有人向你问起,还希望你守口如瓶呢。”
说着从袖里掏出一叠银票,见那富商眼里冒了精光之后这才满意的从那府上离开。
可待孟燕昭离开后,那富商却一改方才卑躬屈膝的态度,一双眼里满是狠辣,半晌,一只雪白的信鸽扑闪着飞向郊外一处不显眼的院落。
“没成想那杀人如麻的齐光君竟也在乎手下的一条狗。”阳明先生摩挲着那纸条,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下的人,“该说是有情有义呢,还是愚蠢至极呢?”
橑君一身香妃色的锦袍被血色浸染,周身的气息紊乱,那衣摆处的石斛兰都显得残败,一双眼却如小狼般直盯着阳明先生,“无耻小人!拿我做要挟算什么英雄好汉!”
阳明先生却笑着说,“可那齐光君却不信在下的话。”说着将那纸条翻过拿到橑君面前,“你瞧瞧,大办了宴席正满城找你呢?”
橑君一愣,“你这是何意?”
“在下可明确告知了齐光君,齐光君不信在下也无法。”
橑君皱了皱眉头,看向那纸条,果真如这人说的一般,姐姐在宴上留下了暗号!
阳明先生将那纸团起丢在地上,“不过稍加试探,你那主子便已经乱了方寸了。”
橑君恶狠狠地盯着那人,又听嘲讽的话语响起,“江湖第一大帮派的齐光君不过如此。”
“小公子且宽心养着,吃食还是如往常送来,小公子可别再糟蹋粮食了。”阳明先生笑了笑,摇着扇子这才远去。
橑君仿佛被抽取力气一般靠在那杂草堆上,心头懊悔,若不是他心高气傲一时不察便不会被擒,他自身尚且好说,若真的威胁到姐姐,他又该如何......
那窗外的星子点点,仿佛是在指引着他回家的方向。
他稍微活动了下筋骨,浑身软绵无力,那软筋散果然厉害,橑君自嘲的笑了笑,眼角却瞥到地上那团纸条,他鬼使神差的拿起展开。
橑君眉头微皱,这是...
忽的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钻入他的鼻腔,他一双手微微有些颤,这味道…难道说…
许久,橑君捏着那纸嘴角微微勾起,他瞧着那清月,喃喃道,“快了。”
阳明先生行过假山,待到一处厢房门前,便听得里面有女子凄厉绝望的惨叫声响起,好不可怜。
阳明先生摇了摇头,向着厢房作揖道,“在下阳明参加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