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燕昭摇了摇扇子,“我只好奇他为何要寻我。”
卜元飞身而下回道,“主子,礼部三小姐如今已被秘密接回府邸,礼部侍郎把消息封锁的很紧,那褚岱也吓了一跳,却是不认账。”
“封锁消息?也得真能封锁的住才行。从褚岱那边开始吧,找个机会让他自己说出来,这可比咱们捅出去来的有效多了。”孟燕昭挑了挑眉上了马车。
而此时礼部侍郎孔石峦正焦急的在女子的厢房踱步,那地上斜爬着一身姿玲珑正值豆蔻的女子,细细瞧去,那女子娇嫩的面上还有巴掌大的红印。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向来教你们恪守自身,你便是这样糟蹋自己的!”孔石峦此时气急,手颤着指向那女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女子抬头看向孔石峦,一双眼泫然欲泣,明明是清秀细致的五官如今宛若被风雨摧残过的落花,这人正是孔家三小姐孔芍,“父亲却不为女儿讨回公道吗?父亲可知....”
她话未说话,便被孔石峦怒气冲冲的打断,“若不是你不知廉耻的跑去那种烟花之地,如何会发生这种事情,平日里的端庄懂事竟都是装的不成!”
孔芍不可置信的看着孔石峦,若不是父亲的寿诞在即,又听闻那听花楼里有父亲最尊崇的书法大家,她如何会去冒险一试!
孔石峦指着孔芍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出了这样的事我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说罢孔石峦一挥衣袖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将三小姐好生看管,没我的吩咐不许她踏出院子一步!”
孔芍闻言颓然的倒了下去,一旁的婢女红莲哭的可怜,“小姐......”
孔芍闭了闭眼,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滴落,昨夜那人的暴行,被羞辱的可耻,都比不上此刻,父亲决绝远去的背影啊。
有侍女压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听闻了吗?这三小姐去逛花楼被褚岱侮辱的事情。”
“可不是嘛?这孟京城都传遍了,小姐本定下婚约了,如今这般可真是一点脸面都没了。”那侍女偷偷笑着,与旁人咬着耳朵。
“谁能想到这三小姐平日里看着亲切可人,竟是这般放荡,女子逛花楼,说不定三小姐还是小倌楼的常客呢!”
红莲听不下去推门而出,一张小脸带着泪却还是怒骂道,“你们这些贱婢,主子也是你们可以随意议论的,再乱说小心我剪掉你们的舌头!”
那几个侍女见状便低着头走远了。
孔芍望着远处,喃喃道,“那么.....文郎竟也是知晓了吗?”
“小姐小姐,老爷最重面子,想必这事情不可能传出去的,您要宽心啊!”红莲小跑到孔芍身边,将孔芍扶起坐在床榻上。
“是啊,父亲他最重面子,所以就算是我受了这般大的屈辱,就算是他向来与兵部尚书有嫌隙,也不会为我讨个说法,我便是这孔家的耻辱了。”孔芍说着便留下泪来,柔弱的身子靠在那婢女的怀中。
许久,她终于是放声大哭。
她还有何脸面去面对父亲,有何脸面去面对天下人,又要如何去面对,那个对她情深意切的文郎,就连一向疼爱她的母亲,都未曾露过面。
孔芍哭着便晕了过去,偌大的院子便只有红莲细细低沉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