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见柔贵妃娘娘!”第二日一大早孟燕昭便进了宫,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朗声的说道。
孟帝面色不虞,他不耐烦的训斥道,“你倒是越发的胆大了,外臣岂可随意的出入后宫!”
孟燕昭却镇定,她轻笑道,“臣有个不懂规矩的侍女,在凤粹宫叨扰了许久,臣这才唐突了,想要亲自致谢柔贵妃娘娘。”
“你这般说,朕倒是对你那个侍女有些印象,是个乖巧的。”孟帝说着点了点头,又说道,“此事稍后再提,如今罪妇孙氏伏法,朕本是不牵连孙家,可近日却有官员上了折子,细数了孙家这些年的条条罪状,众爱卿以为如何?”
有官员站出来说道,“臣以为,检举之人居心不良,孙家在朝堂上活跃多年,偏偏在这个关口上对孙家落井下石,定是心思不纯。”
孟帝微眯了眯眼,“这么说来,你是认为孙家无罪。”
那官员察觉到孟帝不悦,便连忙躬身说道,“臣不敢,臣只是觉得此事时机耐人寻味,还是得细细查证才是。”
孟帝点了点头,却见欧阳镜站出来朗声说道,“陛下,臣认为此事可彻查!”
欧阳镜身姿站的挺拔,浑身的浩浩然忠直之气,他眉目微凛,众人只觉得他胆大的很。
孟燕昭却挑了挑眉。
孟帝带了些笑意,问道,“为何?”
“陛下,孙家两朝之臣,向来势大,不管这检举是真是假,陛下都该彻查。”欧阳镜双手合于胸前端端正正的说道,“若是莫须有的罪名,陛下就该还孙家一个公道,若是确有其事,陛下也要严惩此事,正朝中风气。“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那些与孙家一条战线的官员一瞧,陛下竟是被说动了,便连忙站出来反驳,一时间金銮殿上乱成一片。
孟燕昭却站出来朗声说道,“陛下!”
一见孟燕昭站了出来,那些朝臣便都噤了声,毕竟若在这人说话的时候打岔,可指不定被怎么报复呢。
孟帝被这些朝臣吵的头疼,一时安静下来,他揉了揉眉心随即开口,“林爱卿可是有何想法?”
孟燕昭走上前笑道,“孙家这些年来与朝廷与百姓生计的建树皆是有目共睹的,何况孙家乃两朝朝臣,若贸然的问罪只怕会寒了孙家的心,更会寒了一众朝臣的心,是以,臣认为不可彻查!”
“哦?”孟帝挑了挑眉,倒是有些好奇了,“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臣以为,孙家受孙氏所累,已经受到了惩罚,便也是够了,不必再追责。”孟燕昭朗声说道。
欧阳镜眸光微闪,他自然知晓这人就是孟燕昭。
孟帝微微点了点头,却也不立刻做决定,“此事还有待商榷,朕会派人盘问,倒也不必太过咄咄逼人。”
待下了朝,孟燕昭抬眸看向欧阳镜,她笑的莫名,欧阳镜也堂堂正正的回视。
“林大人,陛下唤您去御书房。”有一眉目周正嗓音尖细,不过三十来岁的宦官拦住要出宫的孟燕昭,恭恭敬敬的说道。
孟燕昭回了一礼,“多谢公公传话,这点心意您拿着吃茶。”
孟燕昭说着从袖中掏出几片金叶子塞到那宦官的手里,那宦官连忙推辞道,“哎呦,这怎么行,奴才不过是个下人,哪能当的起林大人这般的贵重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