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陛下立了五皇子为皇太子!”孝懿太后面上阴云密布,她站起身子来有些许的僵硬。
底下的宫女大气不敢出,只是一个劲的磕着头,“娘娘息怒!如今这旨意传遍六宫了,娘娘可得想个法子!”
“哀家自然知晓,陛下是护着凤粹宫的那个女人,竟也不顾与哀家的母子情分了!”孝懿太后阴狠着脸咬牙切齿着说道。
陛下明知她中意的是三皇子,却偏偏做出这番动作来,便是在打她的脸,下她的面子。
她筹谋这般的久,若只是皇太子便罢了,偏偏将朝务也交了出去,朝中的官员都是些随风而动的墙头草,出了这样的事情指不定风向还要怎么吹。
“娘娘息怒,陛下只是一时受了小人的蛊惑,这才错了主意。”那宫女惶恐的跪地,娘娘的脾性谁都摸不准,指不定一个不悦便拿他们这些下人开了刀。
孝懿太后手中的佛珠转的快,“孟燕昭可着实狠的很,哀家本以为她不过是要陛下的命罢了,便由的她折腾,倒是个野心大的啊!要我孟京鸡犬不宁,她才罢休?”
底下的宫女越发的唯唯诺诺,“娘…娘娘,不如召了那人来问问,她总归逃不出娘娘的手掌心…”
孝懿太后揉了揉眉心,“哀家本以为可利用她对付阳明先生,在陛下那里也算个可利用的变数,如今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若不是哀家也信不过陛下,便早早告知陛下她的身份,总省去许多麻烦。”
那宫女轻声回道,“那如今告知陛下,可能有一丝的转机吗?”
孝懿太后抬眸冷眼看向那宫女,暗暗的骂道,“蠢货!”
那宫女打了打颤,她身子缩了缩微微颤着说道,“奴婢不懂,还请娘娘明示。”
孝懿太后微叹了口气,“陛下刚立了五皇子为皇太子,哀家便去在陛下面前嚼舌根,可不是让陛下觉得哀家狗急跳了墙,竟随意攀咬起来了不成?”
那宫女思索了一番问道,“可孟燕昭到底是孟家余孽,陛下对孟家恨之入骨,又岂会容忍孟燕昭在朝中兴风作浪?”
孝懿太后却轻轻摇头,向来唯我独尊的太后眼里竟多了些愁绪,“若是以往的陛下,哀家还可说上一说,可现如今,便是再深的仇恨又哪里抵得上那滔天的权势呢?”
孟燕昭入京以来,手段心计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陛下自登基以来便被她掌握在手中,如今孟燕昭替陛下揽了不少权在手中,生生在那牢笼上撕出条口子,闻到过权势味道的陛下怎么可能还放弃野心。
现在想来,从一开始治理云州灾患时,孟燕昭便已经开始接近孟帝的身侧。
她当时以为大名鼎鼎的林齐光先来辅佐了她,示好的心意明显,以为林齐光确实依附强者,不过是一叶障目,她在宫内叱咤的久了竟连这样的小把戏都看不出来,可真是蠢!
“孟燕昭!孟燕昭!好个孟燕昭啊!哀家真是老了,竟被她蒙骗这般的久!”孝懿太后想着怒火中烧,她一把将桌上的琉璃盏扫下。
许多事情她先前不觉有疑,现在细细想来端倪更是明显,很多事情连在一起便像是打通了关窍。
先是为孟帝赚了好名声,又解决孟燕两国敌对局势,这些日子在朝堂内活动,打着她与陛下的名号收揽了一众朝臣。
孟燕昭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她,而是孟帝!
那宫女微微颤颤的跪地高呼,“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下面的人来了消息,逍遥阁受阳明先生所伤,孟燕昭如今在孟京内,可谓是四面受敌,咱们便可趁其病要其命,孟燕昭便是有通天之能,也不过是凡人之躯,还能在踏雪寻梅的手底下讨的了好不成!”
孝懿太后眼神微闪,她抬眸轻声问道,“哦?这倒是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