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尝尝,咱们父子俩也许久未坐在一起聊聊天了,今日也算是赶了巧。”孟帝说着起身向案桌前走去。
“是。”孟修白跟在孟帝身后也撩袍坐了下来。
文姊卓端上冰糕放到桌案上,他恭敬的笑道,“殿下尝尝,都是用了上好的鲜花汁子,陛下记挂着殿下,咱们这些下人也都用心的。”
文姊卓说罢后退了两步又对孟帝说道,“陛下,梨花春已经冰上了,御膳房备了些清淡的膳食,陛下这些日子来总是食欲不振,今日恰逢有太子殿下作陪,陛下心中喜悦想来也会多用几口。”
孟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方才的不悦也一扫而光,他挥了挥手让文姊卓退下,随即看向孟修白笑的慈祥,“从前朕与你母妃,与你,时常这般的其乐融融,你母妃总爱贪杯,也最爱这梨花春。”
“儿臣那时年纪尚轻,父皇说的儿臣却都记得。”孟修白夹了那芙蓉冰糕轻放到孟帝的面前,动作间温文儒雅,叫人看来赏心悦目。
孟帝眼神随着孟修白的动作,却停在他的眉眼间,他轻声开口,“你的长相随你母妃,你母妃温尔娴静,你的性子也如水般,这是好事。”
孟修白微微轻笑,“父皇是想念母妃了。”
“是呀,如今物是人非,朕也确实老了,回想起你母妃,还是那般年轻貌美的模样。”孟帝微微叹了口气,他仔细的瞧着孟修白,似乎想从孟修白的面上看出几分兰妃的影子。
孟修白掩下眸中的神色,轻笑道,“父皇的英姿不减当年,儿臣瞧着与前些年也并无区别。”
他说着看向孟帝鬓角那若隐若现的几缕白发,随即微微的垂了眸。
“如今朝务都交由你处理,可觉得力不从心?你的身子本就不好,倒是朕思虑不周了。”孟帝将芙蓉冰糕放入嘴里,有清凉软糯的甜意蔓延开来。
孟修白微微摇了摇头,“虽是比往常繁忙了些,但也是充实了许多,有父皇教导儿臣,儿臣自然不会吃力。”
孟帝看向孟修白,“朕有时劳累,朝中的林大人想来你也知晓,是个尽心尽力又有大才的人,若有不懂的你尽管去问便好,也不必拘束,你如今是皇太子,也要改改那温和的性子。”
孟修白点了点头,认真的在听孟帝说话,随即问道,“可是逍遥阁的齐光君?儿臣听闻过,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儿臣定会好好请教,还请父皇放心。”
孟帝欣慰的笑了笑,又说道,“如今你也大了,你的几个皇兄都定了亲,你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有人悉心照顾你,朕也放心。”
孟修白闻言羞红了脸,少年稚气的脸上多了几分窘迫,“父皇,儿臣还不急呢。”
孟帝见孟修白的样子,难免觉得心情大好,“也不是小孩子了,也该考虑考虑了,可有中意的女子了?”
孟修白的脸红到耳根,他支支吾吾的道,“儿臣…儿臣还没有呢,但凭父皇做主便好。”
文姊卓端了梨花香上来,他带了些打趣的笑道,“陛下心情瞧着不错,可莫要贪杯了。”
孟帝微微昂首笑的肆意,他看着文姊卓朗声说道,“好个奴才,竟也敢打趣朕了!当罚!”
文姊卓连忙带了些笑意的打了打自己的嘴,“哎呦,看奴才这张嘴,可是惹了罚了!”
孟帝见状笑的更开朗,“这杯酒赏你了,拿下去偷着喝吧,可别来惹朕的眼烦了!”
文姊卓连忙笑着将那酒盏恭敬的端过,“奴才多谢陛下的赏,奴才这就滚的远远的!不碍陛下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