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帝笑着摇了摇头,“你呀!嘴贫!”
孟修白也没忍住低笑出声,“父皇身边有这样一个活宝,也是有乐趣得很。”
孟帝点点头说道,“确实解了朕的不少闷,是个有眼力劲的。”
说罢他举杯与孟修白对碰,“今日便不说其他了,朕与你今日,便也乐的自在一回。”
孟修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能与父皇,是儿臣的荣幸。”
文姊卓端了酒盏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却在无人的拐角处望向那酒盏迟疑了半分。
有衣角绣着石斛兰的暗卫蹲在宫墙角上轻笑道,“文公公请放心,置之死地而后生,会有人接应文公公,荣华富贵自然是享之不尽的。”
文姊卓却看向那暗卫轻笑道,“这位贵人怕是误会了,奴才要的不是那荣华富贵,若不是那般的贵人,奴才的本家又要如何东山再起呢?”
说罢他不再犹豫将那酒盏中的梨花春一饮而尽,他砸了咂嘴,轻笑道,“好酒!”
“还请这位大哥多多关照了。”文姊卓说着将那酒盏用袍角细心的擦拭了,随即微微躬身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背影坚定得很,那暗卫暗自咂舌,他轻声的说道,“是个人物。”
随即他翻身隐去了身形,这片宫角便一片寂静,仿若丝毫无人来过。
文姊卓步伐逐渐有些虚浮,许是那醇酒上了头,他摇了摇头,却也知道不是那药效的作用。
随即他等在那殿门外,御书房内欢声笑语,也能知道孟帝今日的心情许是不错。
文姊卓理了理衣袖,他想起家乡的胞妹,那双纯净的双眼总是湿漉漉的望着他,轻声甜甜糯糯的叫着他兄长,他微微的笑,那平日里总是谄媚笑着的脸多了些苦涩。
家中许久未来书信,不知道那在织布机前熬坏双眼的母亲如何了,可有按时的服药,可还不听家人的劝阻,深夜起来对着油灯刺绣吗?
父亲大抵也生了许多的白发,那早年落了病根的双腿在每个寒夜总是会隐隐的犯痛。
等到今夜过了,他便可归乡了,虽不是荣耀的事情,可他归家的心切。
文姊卓看向金碧辉煌的皇城,他喃喃的道,“江南诚好。”
一旁的小宦官不解的问道,“文公公,这里可不是江南啊!”
文姊卓微微别过头笑道,“自然,这里不是江南,这里是孟京城,是皇城。”
那小宦官嘟囔了几句,殿门口便是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