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郡主谕令。小奴告退。”卷耳起身,拉了公输鱼便走。
“啊?这就走了!”失聪鱼还在假模假式地嚷嚷着,“公主、郡主,小奴告退了!哎,你慢点拉我……”
卷耳坠着一线冷汗,拉着公输鱼走得极快,直后悔刚刚为何只说公输鱼失聪,应该说她又聋又哑才对,就不该给她留下这张嘴!
就在他们刚刚走出十步的时候,公输鱼突觉后心微凉,那是再熟悉不过的感觉——被暗器瞄准、逼近的感觉!
危险即临,公输鱼却是犯了犹豫:躲,还是不躲?若是躲,便证实了刚才的脱身之计全都是在撒谎;若是不躲,难道还要死在这里不成?那可不值得,小爷我还没……
卷耳似是感受到了公输鱼的挣扎,拉着她的那只手使劲攥了攥,示意她不要动。
公输鱼斜目一颦:不动?你说的倒是轻巧,敢情被暗器瞄准的人不是你……
神思交流的瞬间,暗器已至!
“嚓”的一声,响在距离公输鱼后心处不足半寸的空气中,是两枚飞行中的暗器相撞击的声音,宛若涧顶利石叠落相击,击飞数丈白虹,碎作粉色微尘,粉与白纠缠搅拧,一同坠入无底深渊。
两行脚步声渐远。卷耳和公输鱼已经走出了后花园。湖边趋于静谧,唯留下两个对面而立的璧人:白裙的成琬一手被再雎抓着,另一手作出一个飞射暗器的动作。粉裙的再雎一手抓着成琬,另一手也作出一个飞射暗器的动作。
目送着两枚暗器撞击、磔落,目送着两个小掖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再雎轻轻按下了成琬的那只手。
成琬狠狠地将她甩开,“你为何阻我?”
“那小掖奴失聪了,并没有听到你我的对话。暗器行至后心也没反应,当是能够证实他没有撒谎了。何必杀之?且他们是太后派来送经书的,还需回去复命,若就这么死在安鸾宫,如何交代?届时不仅负了太后苦心,使得安鸾宫流言之事无法驱散,定是还要另生更大的风波……”
“我不管那许多!一个奴才而已,我想杀便杀!有什么可交代的?你助太后排除异己的时候,你帮父皇杀人的时候,何曾考虑过是非对错?何曾问过自己何必杀之?你何时变得这般在乎他人死活了?”
再雎微叹了口气,神情语气里满是无奈:“我在乎的是你!我的琬儿从不会伤害别人。若是我让你的手上沾了血,待你醒来必不能原谅自己。琬儿,我是不想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