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家的江山社稷是和我家这位郎君相关联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温如云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暗道自己方才失言,竟是为一个面首激得失了分寸。
温柔云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打算坚决不再回应任何一个字。
可杜衡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哎呀,这些年的君子呀,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前面才有个谢郎君打着读书人的幌子,把我家三爷的钱拿去养女人,结果现在把自己养到牢里去了。”
“这后脚又来了一个自命清高,一心想着家国社稷的人。”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也会把自己送牢里去啊?”
杜衡一面说,一面露出极为鄙夷的神情来。
温如云本来打算什么都不要说了,可一瞧这杜衡那满是讥讽的表情,他那怒火就一下子被激了出来。
“堂堂七尺男儿却如妇人一般爱嚼舌根!”
“若是有什么牢狱之灾,那也是先落到你这种人头上!”
温如云愤恨地指着杜衡道。
抄手回廊上,霍渊正从不远处杵着两根拐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他听到前方有争执声。
定睛一看,他的表情渐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前面那个和杜衡争执的人有些眼熟呀。
霍渊面露讥讽,稍稍往旁挪了一步,隐藏在了粗壮的柱子之后。
只听得那两人又争吵了几句。
温如云气得脸红脖子粗,一甩袖子,愤然快步走了。
杜衡则是站在长廊上没往外走,扬起下巴露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温夫子快走不送,江山社稷还等着您去拯救呢。”
温如云听到这番话更是怒火攻心,脚下走得更快了。
他今天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走进这裴府!
下次,他一定要在自己府上宴请裴仪。
不然,有这么一群面首在旁边争风吃醋,他压根就没有发挥的余地。
霍渊看着温如云彻底走远了,才悠哉悠哉地从柱子后绕了出来,不慌不忙地进了屋。
“唉,你怎么来了?”杜衡才刚送走一个狐狸精呢,谁曾想想这个济安又来了。
他顿时皱起了眉头,满脸嫌弃。
霍渊抿唇轻笑,压低声音道:“杜郎君莫要误会。我与三郎……乃是君子之交。”
杜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戏谑地道:“真是伪君子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昨儿也不知道是谁和咱们三爷亲到一起了,今天还好意思来跟我说君子之交。”
杜衡直接堵在门口,一张好看的脸跟个煞神似的,打定主意不放这个狐狸精进去骚扰他家三爷。
霍渊心头一梗,一张俊脸霎时通红,紧接着又渐渐转为煞白,接着又转成了铁青,最后完全黑成了一块巨无霸煤炭。
气死他了!
裴仪那不要脸的死断袖难道还把强吻他的事四处张扬了吗?
如今竟然连这个侍君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