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眼睛转向了一边,但又忍不住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瞟床上的情形。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三爷的脸被床帘挡去了一部分,他没法看到三爷的神情,只能听到三爷的呼痛声。
那声音不知怎么的……总让他听着有些难为情。
心头似乎莫名有些痒,还有些发烫。
七杀脸上就像烧起来了一样,不动声色地从原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瞬间距离床铺的位置远了好多。
杜衡察觉到了七杀的小动作,暗暗讥笑这小子真是没出息。
可他刚这么暗搓搓嘲笑完了人家,就也跟着悄悄摸摸地往后退了一步。
真的,他不是怂。
他就是……看着三爷那模样,心头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反正……就是看不得,听不得,摸不得。
不然,总感觉自己要疯了。
等杜衡退了一小步,他才发现就只有济安那只骚狐狸精还杵在原地动也没动一下——瞧瞧那一双眼睛都看直了。
呸!
真是只又骚又色的贱狐狸精。
杜衡脸色不屑,鄙夷地小声喊道:“济安!”
“济安!”
“济安!”
连续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杜衡心头大为不爽,捡起地上的一个木头小碎片扔了过去。
霍渊冷不丁后脑勺被打了一下,这才从某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皱起一双剑眉,火大地扭头看向肇事者。
杜衡鄙夷地对他说了两个字:“色,胚。”
霍渊一下子火气冒出来了,但鉴于目前屋里安安静静的,大夫也需要安静的环境给裴断袖看诊,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朝杜衡竖起了中指。
杜衡面容大怒,比了个小指头以示不屑。
七杀默默看着这两人用手势进行挑衅,脸上尽是冷漠。于他而言,这两人最好是打死一个算一个。三爷的后院里人真是太多了,早该清理一下门户了。
另一头,张大夫给三爷很有技巧地揉了小会,又给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殷殷叮嘱道:“三爷这些天最好就趴在床上哪儿也不去,什么激烈的运动也不要做,约莫两天就能痊愈。”
“……行。”裴仪回答得有点勉强。
两天不下床,还要趴着,这属实有点为难人啊。
她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李县令、冯太守这等贪官污吏还等着她收拾,书院的事情她还没开始着手,就这样躺两天多耽搁人啊。
然而,她的这种勉强态度在旁人看来就是另一番意思。
“哎……”张大夫摇摇头,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