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不动声色地瞟了眼身旁的几位“面首”,很有信心地想:那济安虽说皮相不错,但两条腿到现在都还瘸着,自己好手好脚的,怎么都比济安强。
自己和济安相比,三爷绝对会选他,他完胜~
至于杜衡,这人咋咋呼呼的,看着还十分浪荡不检点。自己端庄稳重,从不给三爷惹是生非,而且本本分分,十分听三爷的话。
自己若是和杜衡相比,三爷也肯定会选他,他完胜~
至于说那个暂时还没露面的荀欢,此人阴狠娇弱,说话媚得不行,言谈举止之间都是一股勾栏瓦舍的风流之气——委实太俗太低级了一些。
自己若是跟荀欢比,哦,不,根本比都不需要比,三爷肯定会选自己。
自己又是完胜!
七杀暗搓搓地在心底对比了一圈,最后发现自己就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心里别说有多甜了。
不知不觉之中,七杀就暗搓搓地以三爷后院第一人自居了。
裴仪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引得在场的几个男人浮想联翩。
她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听吴坤之向她汇报情况。
“听闻三爷被抓后,我去了清河郡请冯太守出面解决此事,中途我就和他分散了。”
“我折返回清河郡查访冯太守平时的作风,结果……并无不妥之处。”
“冯太守在清河郡的口碑很好,老百姓都称赞他是个好官,清官。”
裴仪听到此处,冷笑道:“这不可能。”
就凭冯太守今日在牢中的一番表现,此人就绝对不可能是个清廉之人。
“会不会是冯太守平日里威严太甚,老百姓都怕他,所以不敢说实话?”裴仪推测道。
吴坤之想了想,很慎重地道:“我看那些老百姓说话并无勉强之意,应该都是发自真心的。”
“这不可能啊……”裴仪心头感到很奇怪,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今日冯太守与那李县令分明就是一丘之貉,没道理说冯太守就是个廉洁爱民的好官啊。
“或许是冯太守太会伪装了。”吴坤之推测道,“我当时只是在百姓中暗访,所得消息也不一定全面。”
裴仪扶着生疼的腰,半抬起一点身子来,沉声问道:“那依吴副首领的意思,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调查冯太守?”
“这事儿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吴坤之道,“若是能动用老爷的关系,要查冯太守的底细轻而易举。不过……”
吴坤之说到此处顿了一下,露出些微尴尬的神情来,颇有几分窘迫地继续道,“这次出发前,老爷特意叮嘱过我好几次——我虽能为三爷效力,但一定不能动用老爷的关系。三爷在临河县那就好好地靠自己,万万不可……靠老爷。”
裴仪哭笑不得。
罢了罢了,她家丞相阿爹这么做也无非是想锻炼她自保的能力。
此次既然已经开了头,那就万万没有草草收手的道理。
裴仪想了想,坏兮兮地笑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们不必想得太复杂了,就冯太守这种人不可能不贪污。只要贪污就一定会留下证据,尤其是数额一大,他就不可能不记账。凡是有点积蓄的人,手头都应该有一个账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