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三爷脸皮也太厚了吧。
这是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种自卖自夸的话来。
王璞哈哈大笑,揽住裴仪肩膀乐呵呵地道:“三郎你这一点像我啊,就是善解人意!”
七杀:“……”
他算是知道三爷为什么会和这个王公子走得近了,敢情两人都不一样的不要脸——一样的对自己没有啥正确认知。
另一头。
书生们看完裴仪的作答内容,纷纷都由错愕渐渐转变为了难以言喻的嫉恨之情,再渐渐转变为一种望尘莫及的钦佩之情。
“裴三郎对县里财政情况这一块的确很有见地。”
“你看,他这里关于目前存在的财政弊端问题也说得很中肯。”
“呵,我觉得也不过如此嘛。”
有人酸溜溜地唱起了反调。
众人倒也没反驳他。
毕竟,像裴仪这种平日里差的一批,考试时却突然大杀四方的举动,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就算是真有实力也让人觉得很不爽,总觉得像是被裴仪耍了一样。
“裴三郎答策论无非就是投机取巧。他这些话看着有模有样的,其实不过都是假大空。大家若是学着他这种套话,不照样能拿高分?”
“就是啊……”
有人不服气地附和着。
但大部分人保持了沉默。
毕竟,裴仪那些真知灼见还真不是旁人凭一张嘴就随便能学来的。
“我不服!”一个书生突然满脸愤慨地站出来道,“就算裴仪这份策论做得不错,但我们考试分为经学和策论两科,裴仪今日若是没有经过经学测试,如何能真正证明他没有舞弊?”
大周的科考分为两门科目:策论与经学。
策论全是问答题,一共五道,就当地或是全国的社会民生等各方面问题做出论述——时期不同,自然出题的重点也不同。
比如,现在朝廷很注重财政方面的问题,那有关财政的时事问题就会比重多一些。
裴仪如今被强行要求加试的就是策论科目。
经学则全是填空题,一共五十道,就是对相关的经史子集做解析或是默写——这类型的题通常就是靠平时多记多背,是最容易出高分的科目。
绝大部分书生听到这要求考经学的要求就觉得离谱。
“张六郎也是搞笑啊。人家裴三郎连策论这么难的科目都达到了一级乙等水平,那经学还不得拿个一级甲等啊?”
“嗐,那张六郎乃是三等班的人——他们班前阵子不是和裴仪打赌嘛。如今裴仪赢了,张六郎自然不想承认,这是找着机会想扯裴仪下水呢。”
书生们心里门清。
不过,大家乐得看热闹,倒也没人站出来反驳张六郎的提议。
可书院的夫子们一向都是偏爱于成绩好的学生,美其名曰:爱才。
如今,夫子们发现裴仪的确有真才实学,那态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个瘦瘦高高的夫子站出来,很和气地道:“裴同学,以你如今的水平,你就算不加试经学,我们也是认可你成绩的。”
这话就是直接给裴仪撑腰了嘛。
“这周老头就是见风使舵!平日里尖酸刻薄的,这时候到知道给裴仪舔屁股了!”有书生愤愤不平地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