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听得心情激昂。
直到裴仪合上书停下来的那一刻,他都还意犹未尽地问道“三爷怎么不讲了?”
“如今都已经晌午了。”裴仪坏笑着调侃道,“你是听起书来都忘了吃午饭吗?”
七杀这才醒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裴仪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笑盈盈地慢慢抛出目的:“你就对这书这么感兴趣?”
“嗯。”七杀眼睛亮晶晶地点点头。
裴仪一脸深沉地道:“求学问道之人当清心寡欲,若整日痴迷于那男女之道,定会影响念书学习。”
七杀微微一怔,看为政之书与看风流之书相冲突吗?
裴仪见小侍卫不答话,又循循善诱道:“你看古往今来成大事者,有哪个是整日盯着风月画册在看的?欲成大器,先舍情欲。”
七杀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他觉得三爷这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他怎么总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不过这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吧,他又实在是说不上来。
裴仪见自家小侍卫呆愣愣的就跟只吓傻了的小仓鼠似的,暗道自家小侍卫真是好忽悠,不错不错。
两人一道用了午饭。
下午的时候,裴仪有意要吊一吊小侍卫的胃口,便没有念书。
结果没过多久,门房进来禀报道:“三爷,白六爷来访。他在偏门处等着,说是不便进府。”
白六郎?
先前不是说这人已经回晋州母家了吗,怎么还在京城啊?
裴仪满心困惑,直接去了偏门处。
如今已是仲秋,天气一日凉似一日。
偏门处人烟稀少,在萧瑟秋风之下,更显僻静。
裴仪走到门口处,便见一个男人已经等在那里。
他披着一件厚厚的狐狸毛披风,这与如今只是有些微凉的气候实在是不符。
这人便是白敬道。
他瞧见了裴仪那略显错愕的神情,很不耐烦地解释道:“我如今身子还没好利索,不能见凉。”
裴仪略略嗯了一声,问出了心中困惑:“先前听我大哥的人说,你已经回母家了,如今却是常住白府么?”
白敬道满脸阴沉之色,恼恨地道:“我需养伤,父亲便容我在府上多留了些日子。”
再加上先前白家出事,他在家给白家老太君守丧,便又多呆了些日子。
可如今老太君已经过了头七,自己也没理由再呆着。
白家如今内外交困,他父亲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怒裴家,便急吼吼地要撵他走。
白敬道想到此处,心里甚是阴鸷。
他盯着面前的少年道:“我今日是来辞行的。你是巴不得我赶紧走吧?!”
裴仪很有些郁闷,沉声道:“白六郎,我无意与你作对,你为何老是这样恶意揣测我?”
白敬道抓紧披风边沿,愤恨地道:“你害我差点不能人道!就算有神医相助,我这辈子可能也无法像个正常男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