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笑寒多喝了几杯,旧伤复发,忍不住咳嗽起来。费九关关切道:“燕五哥。兄弟有个疑问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你这伤究竟是如何而来?”
九姑娘不忿道:“他这是自作自受!”
见费九关目光探询而来,她脸一红,哼声道:“五哥,你自己说!”
燕笑寒道:“说来惭愧。我自一年前出关,自诩武功大成,同辈之中除了方三哥,任谁也不是对手。听闻那司徒家的大公子司徒小能与方三哥打成平手,我心有不服,偷偷下山找他斗了一场。”
“你这伤是同辈所为?!”费九关惊讶。他本以为燕笑寒是被天地境的高手打伤,还自疑惑为何世家天地境出手,离山长河没有高手出来接下。没想到居然是同辈较量所致。
“正是。司徒小倒也大气,来者不拒。我与他对拼了三掌。他退了五步,我吐了三口血,落下这身内伤。嘿嘿,铁掌无敌,厉害,厉害!燕笑寒输得心服口服!”
他说得眉飞色舞,显然觉得那场比试畅快淋漓,眉宇间还带了几分意犹未尽,丝毫不以落败为耻。
江天晓与石波清也是一脸嘿嘿坏笑。石波清大声嘲讽,“老子就看你平时叫得凶,碰到真正的高手还是缩了吧?这一路被世家的小*崽子撵得像条狗,还不得兄弟们巴巴过来救你?照我看,你就该谢谢方三哥,平时切磋没把你打出屎来。”
江天晓摇头晃脑道:“可见三哥是个爱干净的人。”
燕笑寒笑骂一声,回想这几天被世家的追杀,自己也觉得侥幸,嘿嘿低笑起来。费九关见这三人洒脱磊落,拿得起放得下,也不禁微笑。
燕笑寒颇有深意地望向费九关,“楼兄弟,再有不到三个月就是国韵学宫大比,我看你多半也要赶这个热闹吧?”
费九关承认道:“确有此意。”
燕笑寒笑道:“离山这一次本该由我出马,倘若我两个月内伤势不能痊愈,那一切休提。若我侥幸恢复,咱们哥俩势必要斗上一斗。”
费九关在燕云学艺一年,原以为同辈里唯有义姐晏空花一枝独秀,以双十年华踏入天地境行列。现在看来,天下英杰无数,光是那打伤燕笑寒的司徒小,听来就不逊色晏空花多少。而洪武尚有与司徒小平分秋色的方山客,更有胜过两人的李怀渊......
就算他无意争夺头名,能与如此多的同辈高手较量,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胸中激起昂然斗志,听到燕笑寒的话,慨然道:“好极了!要是不能领教燕五哥的绝技,这次南来未免太过无趣!”
燕笑寒哈哈大笑,举碗道:“一言为定!”
众人谈天喝酒,不觉已到深夜。渔船沿江而下,但见一轮明月高悬,倒映江中,水光接天。九姑娘取出一支竹笛,轻轻吹响,其音悠扬婉转,与滔滔江水声相互映衬。费九关顿觉心旷神怡,忍不住抚掌道:“洪武山水秀丽,人杰地灵。今日得闻九姑娘笛声清俊,果有才情。”
九姑娘颇为腼腆,被他称赞,扭捏把笛子一收,不再吹奏。
燕笑寒见费九关实乃可造之材,忍不住问道:“楼兄弟你可愿随我们一道去离山走一遭?十九爷平生最是惜才,若是见到兄弟,一定欢喜地紧!”
此言一出,江天晓、石波清都目光灼灼地望向他,连九姑娘也攥着笛子,晶亮的眼眸探望费九关。
费九关听他话意,是要引荐自己与那离山太岁十九爷相见。左右也无它事,于是笑道:“也无不可。”
燕笑寒一喜,大笑道:“好!”
这时江上忽有一道冷冷的声音道:“他恐怕不能随你们去离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