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自然厉声喝道:“那日在酒楼上,他已亲口告诉你了!还给我装!”
“哦,哦!我想起来了!对对对,我好像是知道的。”谢公子缩了缩脖子,不情愿地承认。心中警惕,不知道他俩想干什么。
施如海叹了口气,“一个燕云叛逆。居然堂而皇之的在南都耀武扬威。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南都子弟,岂能容他如此猖狂?”
谢墨林没接茬,反而把目光转向钟自然。他记得离山的当家里有几人都跟春雨兄关系密切。
钟自然冷哼道:“燕云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谢墨林心中一寒,明白过来。看来不论世家寒门,都要对春雨兄下手了。
他急忙撇清关系道:“诚如世兄所言。墨林亦感不忿。所以在知悉了那个费九关的身份后,就,就主动将他赶出谢府。唉。可惜墨林势单力薄,无力与他争斗,只能以此举证明立场了。”
他说完这话,心里愧意更浓。但眼下生死攸关,依旧是求生欲占了上风。他打定主意,这一关过去,无论如何也要向春雨兄示警,好歹让他有些防备。嗯——此事可交给崔野乡去办。
施如海点头道:“墨林兄高义,有目共睹。我等佩服。如此看来,墨林兄是愿意施以援手了?”
谢公子楞道:“什么援手?墨林一介废人,哪有什么援手可施?”
“哈哈。墨林兄虽无气劲,但要诛杀此僚,还需墨林兄出马。实不相瞒,世家寒门如今已合作一处,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之士,就为了对付此人,不令他有机会返回北地。听闻墨林兄与他关系融洽,还想请你出面,将他约出,以助我等成事!”
谢公子骇然。这才几天,春雨兄已经惹出这么大的动静,到了洪武设局围杀的地步了?
他默然无语,脸上风云变幻。
他不想惹事,大多数情况下也逆来顺受也就过去了。但春雨兄为人极是重义,短短几天相处,却也令他心折不已。要自己出卖他,良心上着实难安。
可眼前这两位也是不能得罪的主。两个洪武八骏,都是未来有望成就天地境的高手。若不遂他们的意,恐怕日后有自己的苦头吃。
权衡许久之后,他郑重道:“恕墨林不能从命。”
他拒绝之后,只感到心里蓦然一轻,好似脱离樊笼,畅快无比。有万般豪情充塞胸膛,竟生出气吐虹霓感觉来。
施如海微微皱眉道:“此人来历你也清楚。难道要助纣为虐吗?”
谢公子起身,朗声道:“春雨兄来历,我清楚,我家姑姑亦是清楚。我也不瞒世兄了,先前与他交好,乃是奉了我家姑姑的指示。”
施如海一愣,沉下脸来,“谢神将是谢神将,墨林兄是墨林兄。我是想你帮忙,并不是请谢神将出手。”
谢公子微笑道:“施公子要是有什么话,就与我姑姑说去吧。告辞!”
“哼!”
钟自然随手一拍,砰地一声,整面墙骤然蛛纹密布。他冷冷盯着谢墨林,“今日不是请求,而是告知。谢神将可吓不倒我离山!你不答应,我先打死你!”
谢墨林额角见汗,望着墙上仍在蔓延的裂纹,心里发怵。转而对施如海色厉内荏道:“如海兄。我乃谢氏子弟。你敢动手?”
施如海淡淡将目光转向一旁,“谢氏高门。如海自不会与墨林兄为难。不过——钟兄是寒门高手,与施如海无关,杀一两个世家子弟,好像也说得过去。”
谢墨林僵在原地,怔怔看着两人。切身感受到生命威胁,巨大的恐惧就像那墙上的裂纹一般,在他心中逐渐蔓延。他的胆气也慢慢从心底的裂缝中漏尽。
他猛一哆嗦,彻底清醒过来,恢复了原来怯懦地模样,颤声道:“你们要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