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三春第一个出来,薛海棠紧随其后,最后出来来的才是茗安,不过荣三春与薛海棠对于荣三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熟悉,毕竟皇后总觉得她们两人太闲了,每天天一亮就去,天黑才回,今天只是赶上了好时候,皇后突然来了那事,此时应该躺在床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忍着痛。对于荣三春与薛海棠这几天的遭遇岑东儿有所耳闻,因此说:“茗安你作为东宫的大宫女,你应当清楚些。”
被点名的茗安赶紧从后面走到岑东儿面前,说:“今日殿下醒过来时觉得昏昏沉沉的,奴婢怕出事,便让茗心去请太医来看看。”
岑东儿觉得茗安并没有将所有的事实说出来,但她无心过问,荣三秋一方面吊着自己,一方面与何妻在共同谋划一些事情,岑东儿是知道的,因此她不想过多将自己的同情变得泛滥,便说:“你做的很好,本宫刚从陛下那儿来,得了些恩赏,这对金牡丹你便替你家主子拿着,夜深了,我想三春与丞相夫人还未用膳,茗安素心你们去准备准备。”
高明昊再一次醒过来,脖颈处传来阵阵的嘛痛感,高明昊到现在都不知道就几个出了什么事,心中懵逼脸上疑惑眼中迷茫,高明昊微微睁开双眼再轻轻转动双眼探视着周围的世界时发现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黑色,高明头上所有的洞都给堵上了,只能在心中骂一句该死的,这人心思怎么这么缜密!高明昊尝试着动动身体,他此时就像条粗壮笨拙的蛇一般蠕动,但是身子一点都动不了。算算时间,高明昊差不多接近十二个时辰没有吃饭了,就连一些私密的事情都没有解决,此时他的肚子叫着腹部又传来阵阵奇怪的感觉。
此时的尤首阳在卫愠衡的屋子里,荣世厚已经离开,彻底离开的那种,卫愠衡是收到下面的人传来的消息才将尤首阳叫到自己屋子的。荣世厚交给卫愠衡的信封还封着,卫愠衡不知道信封里写着什么,因此脸上带着些淡淡的好奇,尤首阳毕竟与卫愠衡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因此脸上这个表情从没有想过隐藏。
尤首阳也好奇,但更多的是气愤,尤首阳与卫愠衡面对面坐着,卫愠衡淡淡地看了尤首阳一眼,卫愠衡是知道尤首阳一直以来对荣世厚有些怨言的,卫愠衡小心翼翼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信纸上有一副画,画的左边写着缉拿格杀!卫愠衡很好奇这纸上的男子为什么会遭到丞相如此费心的追杀?卫愠衡去看纸上画着的男人,这男人有一绺长长的胡子,胡子用一根灰色的绳子绑起来,卫愠衡觉得熟悉,但想不起这人是谁。一旁的尤首阳伸了半个头到卫愠衡身边,望着纸上的男子,说:“这人我好像见过,只不过那人没有胡子!”
卫愠衡表情此刻十分的夸张,他望着尤首阳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嘴巴,说:“此人才进甘城没两天,你怎么会见过?况且你一直待在留华!”卫愠衡话里话外都是不信。
尤首阳人虽然是心细的,但是脑子转弯的过程比较艰难,这下子听着自己大哥不相信自己说的,心中一急嘴上说:“大哥你这是不信我对吧,你跟我来,那人就在我房间里,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这画上的人。”尤首阳有些激动,说话的过程中不免唾沫横飞。
卫愠衡拿不准尤首阳说的人是否与自己所想的是同一个人,但现在他自己也摸不准,秉承着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他为了使自己变得冷静,也许是变得假装冷静,他将桌子上放了许久的一杯茶端起来喝下,一瞬间冷茶带来的冷意将卫愠衡包围,反倒是坐在卫愠衡身边的尤首阳一些疑惑,但他仍旧等着卫愠衡开口,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卫愠衡发现自己放下茶杯的那只手在抖,尤首阳没发现,卫愠衡便不敢去在意,而是说:“去看吧,如果是荣世厚要的那个人,我在做进一步的考虑。”
高明昊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千丝万缕的思绪完完全全被身上数不清的绳子绑着,五官四肢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他在自己心中自嘲的笑,当下他连走动一毫都不可能,此时此刻他就像是遥远国度的木乃伊一般,缠得连他娘都认不出来。高明昊在自己心中微微叹息,不过耳朵虽然被棉花堵住了,但周围是十分安静的,他能够听见一些本来发出的声音很大的,但这些声音传进他耳朵的声音却十分细微的,不过这足够了。
高明昊俯趟在尤首阳的床底下,门打开的声音是很大的,他听见了不由自主的微微仰起头侧着脸望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他总会忘记自己做什么动作都是徒劳的,但很快他就会意识到这个问题,继续趴着,高明昊两日未进米粮,此时肚子忽然发出极大的声响。因着留华本就是建立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虽然是在甘城城区,但除了正对着城区的方向其他三处延伸下去都是郊区,安静,什么声响在同一个空间中格外清脆,卫愠衡踏进门里,正巧听着这一声,回头惊讶的问:“你是不是望了喂他些吃的?”
尤首阳这两天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些重要的事情,但因着这些日子来事情比较多,便忘记了自己在床底下绑了个人,此时他匆匆从桌子上拿起茶壶走到床底,粗鲁地将人从床底下拉出来,粗暴地揭开帮着他嘴的绳子,取出毛巾,不过高明昊现在的姿势是否适合喝水,尤首阳直接将茶壶中的水尽数倒进去。卫愠衡想要阻止,眼前这人无论是不是高明昊,卫愠衡也觉得尤首阳这个行为粗鲁了些,但想着接下来可能得到的好处与坏处,便将自己内心的同情心扼制住,转身来到门外,高喊:“来人?”
“大当家!”
卫愠衡的一声呼唤很快便有人来,他从上到下望着眼前穿着灰色的丁仆,这一下子似乎要将眼前这人印在心里,许久之后卫愠衡听着屋里传来激烈的咳嗽声才对眼前的人说:“去厨房端些吃食来,多一些,三弟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