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愠衡见着丁仆离开转身进入房间顺手将门关上,来到桌子旁坐着对正在重新绑高明昊的尤首阳说:“别绑了将人解开。”
尤首阳以为自己听错了,侧着耳朵听着,希望卫愠衡再次重复说一遍,但是事与愿违,尤首阳只好将高明昊身上的身子解开,一开始尤首阳还一个结一个结的解,后来觉得心烦,直接从床上取下平时挂在腰间护身的匕首将所有的绳子一刀两断。高明昊并没有听清卫愠衡在说什么,但是身上所有的绳子都解开了,身子得到了完全的解脱,他便猜出卫愠衡说话的意思。
高明昊疲惫地睁开眼睛,因着久未进任何的油米,身子虚弱,又因着那日是从两层半高的树上跌落下来的,身子到处都是疼痛的迹象,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失败,便只好继续这么躺着。卫愠衡也看出高明昊这副状态,上前一步蹲下仔细地看着高明昊的脸说:“还真是太子殿下你呢!三弟没怎么见过殿下,在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不过殿下您也有今天令在下难以置信。这个时间段呢您不应该在郭城么,临阵逃脱?这可是得遭世人耻笑哦?”
高明昊无力地睁开双眼,看着卫愠衡,用着十分虚弱的声音说:“卫愠衡,你想要什么?”
“荣世厚的命,不奇怪吧,这个要求,在我们原有的合作条约上增加这一条!”
“你想要荣世厚的命?”高明昊勾起嘴角,“这些时间来你与荣世厚的合作不是一直挺好的么?”
卫愠衡不知道高明昊心中在想些什么,卫愠衡想要两方吃好,便无视高明昊说的话,转移话题说:“殿下,这些事可由不得你,听说殿下那日是从三层多高的树上掉下来的,两日没吃没喝,想必身子疲乏动弹不得,如若在下将您放在这里不管,我想您一定会下去的,你看……”
高明昊咬牙答应,卫愠衡从地上站起来,坐在床边,低头望着高明昊,不久之后抬头对尤首阳说:“去请大夫,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有皮外伤也有内伤!”
夕阳慢慢从西方落下去,门关着,但光能够从纸糊的窗棂钻进来,高明昊张开眼睛去看那束微弱的阳光,复又闭上眼,也许是黑暗中全身的感觉敏感,此时的高明昊反倒觉得来自于身体上的疼痛轻了许多。高明昊听着卫愠衡的意思,似乎是达成了协议,因此闭上眼心中轻松许多,等待着大夫的到来,无论如何身子的康健才是最重要的,忍辱负重是成大事的必要条件。
荣三秋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不太真切的感觉中仿佛看到了岑东儿,但是荣三秋不相信岑东儿来到东宫,两人除了当初的口头合作之外便从来没有见过了,荣三秋认为这是幻觉,幻觉不止这一处,荣三秋还感觉到有人将自己的手从被子里拿出,似乎有人在把脉,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好像是太医说:“老臣无能为力!”
荣三秋这感觉十分的真实,岑东儿在太医说玩之后后退一步,惊讶大喊:“怎么可能?林太医,你可是太医院最有资历的太医了,你都无能为力?谁还能医太子妃的病?”
林太医没说话,直接跪在地上,头搁在地上,这病林太医从来没有见过,更何况医治,医者治病,毒者下毒,这是常情,医者不一定会毒,但是毒者一定会医!林太医只不过生在一个普通的医学世家,寻常见到的病症能够轻松的医治,但这毒对于林太医来说真的是难上加难!
岑东儿有些后悔自己多管了闲事,荣三秋这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岑东儿本就是个寻常大家的嫡女千金,曾几何时哪来的机会了解这些病症,岑家虽然也有十几房妾室,但大家相处都是十分和睦的,哪有皇宫中这人少还你争我夺拼命的事情发生。岑东儿被吓得后退一步,素心赶紧将岑东儿扶住,岑东儿这才反应过来,对跪在地上的林太医说:“林太医你先回去吧!此时本宫必会禀告陛下的。”
荣三春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岑东儿的情况明显就是放弃了,陛下?陛下如果现在能管事的话荣世厚还能这么嚣张?接下来一步这贵妃娘娘怕是要离开吧?荣三春在心中这么想着,果然岑东儿扶着素心的手说:“本宫宫中还有些事,稍后本宫会派个大夫过来,这大夫不是宫中的人,如果还想太子妃活命的话,什么都别说!”
薛海棠与荣三春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接下来开口的是荣三春,荣三春望着岑东儿,虽说等级两人差了不止一级,但这个时候的气氛荣三春完全以平级平辈的方式看着岑东儿说:“暂且就信你一次,我知道你与三秋之间是有合作的,如果你失了信用就别怪我将事情捅到皇后那边去。”
岑东儿的心有一瞬间是凝固的,她见着荣三秋丝毫没有阶级感,当下在心中就认定了荣三春对于此事时完全认真的了,想着荣三春身后的势力,岑东儿怕了,她可不希望自己比何妻先死,如果事实如此,这便会成为岑东儿死去之后成为恶鬼的理由,岑东儿想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一副恶鬼画像,心中便有些反胃,因此果断摇头说:“我说的这位相信蝾王妃听说过,这人曾经也是宫中的太医!”
荣三春疑惑地皱起眉毛,其实他对皇宫中的人并不熟悉,更何况是太医,不过荣三春听岑东儿这么说心中不知怎么的涌起一股信任感,但是她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而是让茗安将贵妃送出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