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气儿可满着呐,这可是你说的,让我消气儿,我怎么罚你才能消气儿呢?”
“咋罚都行”
“我不打你,也不骂你”
王体乾听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打不骂这就放心了。便说道:“谢谢李公公原谅了我”“哎!哎!哎!王体乾,我说原谅你了吗?”
王体乾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说道:“李公公要我怎样?您就直说了吧”
“我该怎么罚你你自己不明白吗?”
王体乾战战兢兢地说道:“李公公的意思是------”
魏进忠冷笑道:“你把这半盆洗脚水给我喝了,一滴别剰”
“这个------”
“是不是不想喝了,怎么?不公平吗?”
王体乾想起自己过去对魏进忠的所作所为,觉得没什么不公平的,可是他很后悔,自己
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如果不来这个老家伙也许忘了,现在可好,往事都勾起来了。王体乾看着这大半盆洗脚水一阵阵恶心,这是洗脚水可不是人参汤啊!。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魏进忠道:“怎么?喝不下去了?要不要帮忙?”
王体乾一听魏进忠的话觉得今天这洗脚水非喝不可了。无奈他舀起来一碗一端到嘴边就要吐,他犹豫了好一阵。闭起了眼睛,狠了狠心,仰起脖子灌了下去------喝完第一碗还有第二碗、第三碗------这半盆洗脚水少说也得六七碗啊。当他再次端起碗的时候有股异物直冲喉咙,他压了压勉强压了下去,可是当他再一张口的时候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了,“哇”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嘴边全是粘糊糊的沫子,哈喇子流下来老长,魏进忠随即扔过来一块擦脚布,说道:“擦擦嘴巴”这是对而王体乾的极端藐视,王体乾也骤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可是他是卖身投靠来了,诸事都得忍,洗脚水都喝了,还有啥不能忍的所以面子上一点儿都没表现出不满意来,他必须在魏进忠这儿有所表现。
王体乾道:“李公公,罚也罚了,气儿也出了,还有什么吩咐?”
魏进忠道:“王体乾,我就奇怪了,我这么折腾你,你还一个劲儿地巴结我,这是为什么?”
“早年欠厂公的,今天还来了”
“事情过去两三年了,早咋没想起来呢?恐怕不单单是还债来了吧?”
王体乾笑了,说道:“既然李公公都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了。虽说我进宫比你早,可是我混得还是这付德行,而李公公您进宫才两年就混到皇上跟前儿啦”
“那王公公此来的目的是什么尼?”
“投到您的门下,也好步步高升”
“我的门槛儿不高,说进就进,不过得拿投名状来”
“这自然给公公备好了”
“但不知你的投名状是什么?”李公公,八千女鬼一说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说皇上鬼魅缠身,亟待清除,而女鬼究属何人皇上现在举棋不定,意在厂公和魏朝之间,如果此时谁推一把谁或谁拉一把谁那形势就一边倒了”
“那王公公是推我一把呢还是拉我一把呢?”
“厂公应该明白,如果我推您一把何必到您这儿来呢?”
“噢,明白了,王公公希望魏朝倒”
“难道厂公不是吗?”
“看来王公公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啊”
“什么?小九九?”
“魏朝倒了,谁来接任管事太监?”
“那就全赖厂公提携了”
“既然王公公有了投名状,厂公不会亏待你,如果事成了咱俩过去那点儿事一笔勾销,希望你给皇上好好上上劲儿,以后我不会忘记你的。”
一日客氏见到熹宗,问起清除危害朝廷内侍一事。
熹宗道:“手心手背,碰哪儿都疼,朝廷大臣歧见颇多,朕下不了决心啊”
客氏道:“陛下,太祖御梦和您的梦时隔二百多年如同再现,能说是巧合吗?是不是祖上显灵,那诗中所云又切中要害,是江湖术士的眶语吗?陛下,事关社稷的安危,不能不重视啊!”
“朕怎么会不重视呢?只是李、魏二人之间难决取舍,如果李进忠原本不姓魏该有多好”客氏觉察出熹宗舍不得李进忠,问道:“王公公怎么说?”
“王公公说魏朝虽姓魏,但是没身居显位,对大明构不成威胁,而诗言这八前女鬼就在朕的身边,而且声名显赫,想必不是魏朝”
“那是谁呢?”
“只有李公公李进忠才是朕的贴身内侍”
客氏一听心里一惊,问道:“陛下真的以为是李进忠?”
“朕也不愿那么想,可是王安说的也颇有道理呀”
“陛下,你也不必单单听王安一个人的,说到陛下身边不一定指贴身近侍啊,是凡在后宫的近侍都可以说是陛下身边的”
“王安和你意见不和,让朕怎么决断?”
“陛下,就算我们二人都有偏见,您可以完全别理会,您可以去问问第三者,听听他们
是怎么个说辞?”
“第三者?我找谁问去?那些宫女,小太监,他们身份卑微,见地浅薄,他们的话能信
吗?”
“陛下,可找那些小有身份的内侍问问,他们上识大体下熟实情,他们的见解往往都是
客观的、真实的、没有偏见的。也许对陛下有用”
“以乳娘之见朕应该找谁去问?”
客氏若有所思,说道:“陛下,御膳房领班太监王体乾您可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是一把好手”
“他不仅膳食料理的好,对宫中的好多大事都看得透彻、明白,并有自己的独到见解,陛下心中不决的事何不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