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证人汇聚
叶春听了春芽子的讲述,夸他机智勇敢。如果不用脑子,这次能逃出来吗?如果他不来报信儿,这些孩子能得救吗?这些人都是有力的证人。他们的脸部都有明显的烙印,这些罪证魏进忠无论如何也是抵赖不了的。不过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自己又没有能力保护他们,一旦遇到东厂的人,那就危险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们落入东厂人的手里。叶春无意间找到了这些证人,自然很高兴,然而心里却有一件憾事,那就是当初不应该抛弃萧楚和孩子独自进京,现在也不知她们去了何处,必须设法找到她们。
一行九人夜行晓宿,尽可能少露面,以免东厂的探子摸到他们的行踪。一天,他们来到一座山下,山脚下有一座草房子,是新盖的,还没有院落。没有街坊,没有邻居,甚至没有邻村,孤零零的。这里倒很僻静,似乎与世隔绝,如果他们不是亲身造访,谁也不曾想这里还有人居住,房前有两个孩子在玩耍,一看到有生人到来,他们马上跑回茅舎,插好门闩,再无声息了,叶春他们无非是想打探一下路子,所以径直向茅舍走来。
叶春敲了敲门,屋里有个孩子说道:“我们家大人不在家,请你们走吧”
叶春道:“小孩儿,我们不是坏人,只想问一问路”
小孩儿道:“我们也是刚到这儿,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到别处去问吧,”
叶春道:“既然主人这么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能硬闯啊。反证大家又累又渴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冬瓜道:“屋里的小孩儿们听着,你也是小孩儿。我也是小孩儿,我们口渴了,给点儿水喝总还可以吧?”
屋里仍无动静,须臾,冬瓜听见屋里有悄悄抜门闩的声音,冬瓜匆忙来到门口,门嵌开一条缝,一碗水颤颤微微地递了过来。
冬瓜接过水碗的瞬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惊喜地道:“启子,你不认识我了?”
启子先是一愣,然后扔下水碗,抱住冬瓜哭道:“冬瓜哥,是你呀,双人哭作一团。
冬瓜道:“咱别光哭了,外面还有好多朋友呐,想来你也认识”冬瓜便领着他们一一引见。
启子道:“胖子,快过来,你看都谁来了?”
说起胖子是和他们一样大小的孩子,一见到他们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群孩子们都围拢过来,又亲又抱,亲热没个够。叶春这时才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脸上都烫有“药童”二字,他想起冬瓜曾向他说起过,他们成功地从东厂人手中逃脱的一共是八个药童,想来就是这几个孩子。从屋子里又跑出来一个女孩儿,较他们小,大约也就五六岁吧,她很好奇外边的热闹,但是到了外边看到很多陌生人便往屋里跑,她好害怕。
叶春一看到她便喊:“石鹰!”
小女孩儿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便停住,回头瞅了瞅,叶春上前一把搂住她说道:“石鹰,你不认得爹了?”石英看了看叶春,便楼起了叶春的头哭了起来,算起来她已经五岁了,爹走时的情景她还记得,模样还没有忘记,这就是她日夜想念的爹。
她哭着说道:“爹,你不要我们了?”叶春也哭了,他觉得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萧楚,
他给孩子擦了擦眼泪问道:“石鹰,你娘呢”
石鹰含着眼泪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是啊,一个五岁的孩子能知道多少,萧楚不知道这个不懂事的孩子是怎么活过来的?,受了怎样的委屈,叶春想像得出,如果没人照顾,孩子是活不到现在的。
石鹰指着屋里说道:“弟弟,弟弟”
叶春来到屋里果然有个男孩儿,一个尚在襁褓中的男孩儿,光着屁股,手脚朝天乱抓乱蹬,这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有一时不需要人照顾。叶春看到这心都要碎了,他抱起了孩子,不禁想起了鹰山小木屋里的两床小被,最小的那个婴儿被可能是他的。当叶春问起石英,你娘呢,她说不知道,看来塔林狐抓走萧楚的事儿,孩子真的不知道。也许萧楚怕伤着孩子故意引走塔林狐,他理解萧楚离开孩子是多么的无奈,是谁在照顾着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呢?身边有胖子和启子,他说他们也刚刚来到这里,不可能是他们。
稀罕孩子是女人的天性,叶静思过来说道:“叶春,把孩子给我”叶静思抱起孩子把脸贴在孩子的脸上,孩子的肉皮嫩的像绸子一样软滑,她把嘴唇对准孩子下颏处拱他,拱得他,咯咯发笑,孩子觉得痒痒的,用小手推她的脸,小屋子里一时充满了欢乐。
叶春问石鹰道:“孩子有名吗?”
“有”
“叫什么?”
“铁鹰”
“铁鹰?这个名字起得好,结实,好养,谁给起的?”
“我娘”
石鹰又一次提到了娘,却不知道娘干什么去了,叶春心里划魂儿,她走有好几个月了,这鹰山脚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塔林狐把萧楚究竟带向了何方?
叶春问启子和胖子道:“你们俩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启子道:“我们是被一个叔叔救出来的”
叶春道:“被救出来的?”
胖子道:“我们被人抓了,正好让这位叔叔碰上了,所以我们得救了”
叶春问道:“这位叔叔姓什么?”胖子摇摇头,启子说不知道。
叶春又问道:“那他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把你们扔下不管了?”
启子道:“如果不想管我们,还救我们干什么呀?”
叶春又问道:“那这俩孩子是谁带来的?”
胖子道:“也是那位叔叔带来的,反正我们来时候,那两个孩子已经在了,也许是他的孩子吧?”
叶春好奇地问道:“他没带女人吗?”
启子和胖子同时摇摇头。
叶春又问道:“就他一个人?”
启子和胖子同时点头。叶春就奇怪了,没有女人,还带着孩子,不只是一个是两个,该有多难呢?他有心问石鹰,可是石鹰太小,有些事她不懂。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籁,也就是禹求实,而另一位是年过半百的老太婆。一看到他们进来,夜静思缓步地走向他们,轮心情她是激动的,可是她有她的顾虑。有多长时间了,没见到求实,叶静思实在想他了,她心里默念,求实啊,这些天来我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罪,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叶叔叔救我,我早已成孤魂野鬼了,咱俩还能见面吗?有多少委屈、有多少心里话我想和你说,我找你不着,但是有些事我和你见了面我又不敢说,怕你多心------。叶静思想着想着,一股酸楚的泪水涌向眼眶,他曾无数次告诫自己,见了求实千万不能哭,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主观意志怎么也控制不了客观感情,一见到求实便想哭,他觉得这么活着见他对不起他,有些真相他不知道,但是不能因为他不知道她就可以原谅自己,不能因为他不知道,她就可以欺骗他。因为他是她所挚爱的人,对于他不能有任何隐瞒。禹求实见叶静思泪痕满面走向自己,觉得有些奇怪,今天叶静思这是怎么了?,不像以往,见了面就死死缠住他,问这问那,完全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她,禹求实深知,关于他俩的事,叶向高是不同意的,只不过这个老爷子想利用他,对于这件事模棱俩可。因为叶静思是叶府的千金,禹求实不敢对她表明心迹,其实他早已爱上了她。在那个年月,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儿女亲家也讲个门当户对,很多朝中大员到叶府为儿子求婚,都被叶静思回绝了,而禹求实只不过是叶向高招募到府上的门客,怎么可能呢?但是在叶府里叶静思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谁不同意只要她同意,除了叶向高还有谁敢有异议,老夫人心疼女儿,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愿违拗女儿的心愿。叶静思那次出走,老夫人真是后悔不已,整日以泪洗面,天天盼着不一定哪一天女儿奇迹搬地站在她面前。
禹求实摁住叶静思的双肩说道:“怎么了?静思,有什么烦心事不能说吗?”叶静思扭过头去,任由眼泪尽情地流淌,她真想扑进禹求实的怀里哭个痛快,但是他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回想起自己的遭遇,觉得无颜面对求实,这事和她说还是不说你?说难以启齿,不说他不敢正视求实,当他看到求实关爱的炽热目光,尤其如此。就像一杯纯净的牛奶里掉进了一只苍蝇,他不想恶心求实,她失去了说的勇气。禹求实以为,这些天来他忙于正事,是否忽略了她的感情?那次在陵园附近,他之所以没现身皆因为她身旁还有个叶春。夜静思和叶春以姐弟相称,他相信叶静思是纯洁的,她是纯心想帮助叶春的,他们是同姓,以姐弟相称也在情理之中,这便是禹求实心胸豁达之处。他本想从田尔耕身上获取证据,田尔耕却把叶春推给他,他也明白证据在叶春身上和在自己身上一样。不过在自己身上较为把握一些,其一他有渠道呈给皇上,其二,他有能力保护这些证据。所以他到达了鹰山之后想起走证据,他办事一向光明磊落,须先征得主人的同意,他知道叶春肯定不在这里,因为在京郊陵园他见过叶春,不过他没看见萧楚和孩子。果然木屋里传来两个孩子的哭声,这肯定是大人不在家,孩子无人照看以至于孩子在啼哭。打开房门一看,发现炕上有两个小孩儿,大一点儿的约五岁左右,是个女孩子。那个小一点儿的也就一岁多,尚在襁褓之中,是个男孩儿。那个女孩子发现有生人进来,很害怕,立刻停止了哭泣。瞪着泪眼,用身子护着弟弟。她也不知道这娇小的身躯能否保护了弟弟,第一反应她便这么做了。
禹求实知道她害怕,说道:“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大孩子仍然不动,靠小弟弟靠的更紧了
禹求实问道:“你娘呢?”女孩子摇摇头。
禹求实又问道:“你爹呢?”她还是摇头。
禹求实向四周喊道:“喂,有没有人啊”只听见山那边的回声。禹求实向四处找了找还是没大人的踪迹,也许家里的大人出去办事去了?但是也不能把幼小的孩子撇在家里呀,禹求实等啊等,等到该吃晚饭的时候了,还不见大人回来,孩子饿得直哭,禹求实开始有些急了,这可怎么办?他再有好的功夫,也解决不了孩子饿的问题呀,正当他搓手着急的时候,有一只不大的黑鹰飞了进来,这个鸟他认的,是世上的稀有珍禽------铁鹰,只见它喙里叼着一个纸包,大孩子习惯地接过纸包打开,里面居然是供婴幼儿吃的奶冻。大孩子用手指抹了一些,放在弟弟的嘴边儿,小弟弟贪娈地吸吮着,待弟弟吃饱啦,不哭了,小姐姐剩多少吃多少了。求实看着姐弟俩非常同情,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家很可能好长时间没人光顾了,因为灶台上的积尘足有一指厚。如果有个大人怎么着也得打扫干净啊。难道这姐弟俩就这么度日呢?一种怜悯之心从求实心底里由然而生,他们生存的基本物质居然由一只扁毛畜生提供,不错,铁鹰是世界上最具灵慧的珍禽,可是一旦遇到了孩子生病或野兽侵袭那可怎么办?还靠铁鹰吗?这就靠命了,命大了就能活下来,命薄了,无人来救,自生自灭。那么这个奶冻是谁提供的呢?他不知道,这一夜,禹求实感触颇多,他不后悔来这里,他见到这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是缘分,但是他走不了了,是良心把他绊住了。将意味着什么事也办不成。如果不管不顾地撇下两个孩子就走,他就像犯了罪一样,用百姓的话说就是没人味儿了,他决心担负起养活、教育这俩孩子的任务。他找到一个被单儿把那个小的包好背在背上,抱起那个大的,起出那些证据。留下自己的字条儿上路了。可是他上哪儿去?回到京城把证据如数交给叶向高,可是因有这两个拖累,不好进叶府,见了叶静思说不清道不明,他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他投宿在一家客栈里,客栈里人倒不多,店面很冷清。在一张桌上有两个大汉在喝酒,每个人身上都挎着一把大刀,而令人奇怪的是,每个人的脚下都踩着一条口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不清楚,看来是个活物,袋子里得东西稍动一动,他们就用力踩下去,也许怕袋子里的东西挣脱逃跑了?到了晚上,他把俩孩子哄睡下,仗剑来到那两个人的门前,透过门缝他看到他们在解那两条带子,拖出来的竟是两个孩子,大约都有十多岁,也许怕他们闷死,所以放出来透透气儿,秋实暗想,这两个人是人贩子?在未查清事实之前求实想继续观察下去,这两个孩子手脚都被捆着,嘴里塞着破絮,他们把两个孩子放在墙角里。
其中一个大汉道:“喂,老褚,咱们怎么着也不能饿死他们,给他们点儿吃的吧”
那个姓褚的大汉道:“老申,你操那个心干什么,反正再过几天都得死”
申大汉道:“那可不一样,饿死他们,你我的功就没了,交给他们话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往下也就不管咱俩的事了”
“那依你怎么办?”
“还是给他们点儿吃的吧”
那个姓褚的大汉说道:“那好吧”他来到两个小孩儿面前说道:“你们两个小崽子听着,今天你两个爷爷可怜你们,不想饿死你们。可是当我拔掉你们两个嘴里的塞子,你们两个可不许乱喊乱叫,如果乱喊乱叫我可就------”说着褚大汉刀一挥架在他们脖子上说道:“那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孩子们吓得缩成一团,他们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早晚也是死,如果临死前能吃一顿饱饭,死了也就死了,左右活着也受罪。褚大汉把孩子们嘴里塞的破絮拔了出来,,两个孩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须臾他们要求松绑,
褚大汉低声呵斥道:“行了,给你们吃的就够开恩旳,还要求松绑。跑了怎么办?”
“大爷,我们不会跑的,我们敢嘛?”
“那还有准儿吗?上一回狼来了,你们连车马都不管都跑散烟了,结果我们挨罚,差一点儿要了我们的命,现在我们是戴罪立功”
两个孩子哭道:“那我们怎么吃东西?”
褚大汉道:“那大爷来喂你们”褚大汉把一块馍掰成两瓣儿塞进两个孩子的嘴里,而后提来一把茶壶,不管茶壶里的水是冷的还是热的,咕嘟咕嘟灌了下去,烫的俩孩子发出声声惨叫。
申大汉低声怒喝道:“你们瞎喊什么?想给我惹事儿吗?”
两个孩子都被烫出了眼泪,说道:“大爷,太热了,都要烫死我们了”
褚大汉道:“你们俩真他妈难伺候,要不是厂公要活的,我早就把你们剁了”
两个孩子道:“你们如果这么折磨我们,恐怕我们活不了几天了”“我们还不如死了呢”褚大汉道:“你们想死,我还偏不让你们死,你们死了,我拿什么邀功啊?”
“邀功?”两个孩子奇怪地问道:“你拿我们去邀功?”
褚大汉道:“你看你们脸上都烫着什么字?药童,就凭这两个字才让你们多活两天”
药童?禹求实明白了,这两个家伙原来不是人贩子,是东厂的爪牙。东厂的人正在搜捕
那次逃脱的八名药童,这个八名药童都是魏进忠百童椒计划里的一部分,而他们是百童椒计划里仅剩的幸存者,只有把他们全部处死,魏进忠心里的一块石头才会落地。既然这样把他们全部处死不就得了嘛?为什么还要活的?,原来魏进忠信不及自己的手下,非的要亲自看这些药童死去,而百童椒的需求和迫切性已经过去,现在抓他们主要是为了灭口,所以他责成田尔耕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不要留任何痕迹。因为东林党人正在搜集他们犯罪的证据,只怕这些事情捅到皇上那里不好抹平,单单就一个皇上他们自认为能够摆平,这个废物好蒙,怕只怕东林党人知道了事情就麻烦了。因而田尔耕撒下人手搜捕药童,东厂人眼线颇多,没多久这两个倒霉的药童便落网了,算这两条大汉撞上了大运,也算撞上了厄运。因为今天这好事骗骗让禹求实撞见了。两个东厂杀手匆匆塞上了两个孩子的嘴,蒙上了眼睛,把他们重新装进袋子里。
褚大汉说道:“认命吧,我们把你们送到应该去的地方,希望你们不要怨我们”
“不怨你们怨谁?”忽然有一种声音在房门口响起,哐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两位东厂杀手发现有一青年威严地站在门口,怒视着他们。
褚大汉喝道:“你是什么人?”
禹求实反问道:“袋子里是什么人?”
“你管他是什么人,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事?”
“你娘哪一股屁没憋住,嘣出你这个臭小子来,还人摸狗样地管起大爷的事儿来,你要管事儿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褚大侠说话倒挺风趣儿,可惜,就是上下不分,真不知道你这句话是从哪儿嘣出来的”褚大汉不算太莽,听得出禹求实在骂他,喝道:“好啊,你小子敢饶着弯儿骂我”
“我骂你了吗?我只不过是说句实话”
“小子哎,光靠嘴皮子没用,你得称称自己够不够斤两”
“那没办法呀,我这个人就爱管闲事儿,谁让我碰见今天这样不平的事儿,明知自己斤
两不够那也得管啊”
褚大汉怒道:“好小子,算你有种,开始我原谅你无知,可是你不知进退,非得要往绝路上趟,你可别后悔吆”
“我这一辈子从没干过后悔的事儿”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褚大侠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还讲啥面子啊,有多大能耐就使多大能耐,千万别客气”
褚大汉大怒道:“你少说风凉话,今天爷爷把你一直送到你该去的地方,看刀!”褚大汉来个力劈华山,把全身的力道全灌注于双臂上,这一刀带着呼呼地风声,刮得窗帘都飘了起来,如果这一刀砍中,禹求实非被劈做两瓣儿不可。禹求实看褚大汉来势凶猛并不躲避,一手隔开那砍下来的凶猛的一刀,只听“当啷”一声鬼头大刀被震上房薄,砍进檩子里,刀柄在微微发颤,震的褚大汉双臂发麻,虎口均被震裂,冒出来洇红的血。禹求实伸出双指往其肋下疾点,褚大汉虽说刀被震飞拿刀的双手仍持下砍的态势停在半空,张口如碗,目瞪如卵,额头上沁出滴滴汗珠,是一派举刀发力的姿态。
申大汉见褚大汉立在那里兀自不动,便说道:“老褚,怎么还不动手?”便擎刀过来奔向禹求实,申大汉暗想,褚兄下砍你不成,那我就横扫你如何应付?禹求实见其刀锋要抹向他的咽喉,便头一后仰刀锋从其鼻子尖上呼啸而过,他趁势脚下一扫,在申大汗的后背上轻轻一拍,申大汉收势不住,连人带刀扑了个空。双脚绊在禹求实的腿上。身子一直前冲,只听“啪嚓”一声跌在地上,摔得两眼直冒金星。
只听禹秋实说道:“两位大侠在道上混,火气都这么大,步步把人往死路上逼,不?等着吃亏吗?”
申大汉尚能说话。说道:“今天我们俩栽在你手里,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按道儿上的规矩,你们俩做下了恶事,自然不能活”
“那您要怎么处置我们?”
“念你们两个没伤到孩子,我就放你们一码”
“好汉真能放我们一码?”
“我和你们并无冤仇,为什么要杀你们?”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