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那位剑仙早已飞升离去,位列仙班,清凉山没了神仙坐镇,其底蕴也不是寻常人能探知的。
黄昏时分,苏景琮一行人赶到这座道家仙山。
当代清凉山掌教是个极其年轻的的道人,约莫只有二十四五岁,年龄不大,修为却不低。人尚在山峰深处闭关,山门外的动静却早已被他察觉。年轻道人从洞府中起身,几个闪掠,便到达山门之处。
“王爷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本名不为人知,道号纯钧的年轻道人,打了个稽首。
苏景琮来过清凉山许多次,自然认得这位气态不俗的年轻道人,微笑道:“纯钧真人数月不见,修为似乎又高深一分啊!我歧地有您这般世外高人,真乃歧地之幸。”
清凉山掌教摇头道:“修行多年,尚未及仙道,王爷之赞誉,贫道愧不敢当。”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让苏景琮上山去。
十位轻甲铁骑留在山下,苏景琮身侧只留了那个一品高手陪同,加上清凉山掌教,一行三人向山中走去。
那位一品高手路过莲花峰时,看见了山腰亭台中悬挂的一只剑鞘,驻足不动。苏景琮便让他留在那里,自己只与清凉山掌教接着往里走。
那只剑鞘,乃是千年前那位剑仙遗物,不过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否则这莲花峰就该被天下剑客踩塌了。
四周各自忙活事情的路过小道士,望见自家掌教陪着歧地最大的纨绔一同行走,都觉得有些不平。我家掌教可是有望飞升,让清凉山重兴的人间谪仙,你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饮酒作乐的散淡王爷,有什么资格让我家掌教作陪?
只是这般想法,那些小道士只敢在心里转转根本不敢放在脸上,谁让那个不讨喜的家伙,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歧地唯一的王!
走到无人处,苏景琮鬼头鬼脑的四下看看,便是一直举止从容得体的年轻掌教也伸长了脖子观望了一番,确定无人后,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各自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子。
年轻掌教破天荒有些脸红,压低声音道:“我这只蛐蛐,八厘大,一直被我以道法好生调教,就不信今天还会输给你的龙王。”
苏景琮翻了个白眼,六年装疯卖傻当纨绔,假的如今也成了真的,比玩乐,就算你被称为谪仙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接连输给我三场。
原本斗蛐蛐需以陶制蛐蛐罐作为战场,但他们二人随手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催动力量挖了一个浅坑,便让两只大小悬殊的蛐蛐开始了鏖战。
吃过三连败战绩的年轻掌教憋了一口恶气,所以他几乎走遍了整座清凉山二十四峰,最终找到了这只八厘大的蛐蛐,必要为他扳回一局。
二人不发一语,死死盯着尚在与对手观望的两个“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