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小殿门外,三男两女站在路上眼也不眨的看着远处,他们早早接到命令,岐王今天就会抵达京城。为首之人杨青风曾在岐王军中摸爬滚打四年,算是那六千甲士最老的一批。在战场受伤之后,便退了下来,按照霍将军的吩咐,来到京城,守着这栋宅子,等候岐王苏景琮日后入京。
这两年杨青风处理这座小殿的大小事宜,不敢有丝毫马虎,明面看去是没有多少事,但总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让这个青壮汉子,都累出了几缕白发。
剩下两个男子是苏景琮配给杨青风的副手,打理王府在京城中的事宜。
翘首以盼足足两个时辰,五人都没有一丝不耐,能被放在这里的人,都是苏景琮的真正亲信。两个女子是苏景琮一直放在京城中的明子,京城中发生的大小事情,除非是她们接触不到的,否则都会一五一十传回王府。
马车停下,走下一位俊秀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算不得多华贵的素雅青衫。
苏景琮望着眼前五人温声道:“诸位辛苦。”
他们就要跪地行礼,苏景琮却连忙拦下,摇道:“都是自家人,无须多礼。”
听到自家人这个说法,五个身在异乡的男女,心头分外温暖。
小和尚望着苏景琮,轻声道:“王爷,小僧就不进去了,我来京城是为求一封可畅游诸国的通关文牒,顺道看看京城那座伽罗寺。既已入城,小僧也该离去。”
苏景琮愕然道:“小师傅,您一路同行,帮了苏景琮无数,不论怎么说,也该吃我一顿斋饭,让我略表谢意再离去才是。”
小和尚摇头道:“若无无王爷点播,小僧只怕是也不能明悟自身大道,彼此成全,无须客气。悟觉,我们走吧。”小和尚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卢玄道望着这个小和尚感叹道:“莲生小师父乃真佛也!年轻的时候我也曾与一些得道高僧打过交道,哪怕他们已修佛法几十年,在我看来,他们仍不如这位莲生小师父远矣。或许等莲生小师父西游归来后,空悬五十年的佛宗之位,便有着落了。只是恐怕莲生小师父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世间方外人渴求的名声,反而弃之如敝屣。”
苏景琮疑惑问道:“何为佛宗?”
卢玄道耐心解释道:“就好比西天佛祖在西天诸佛中的地位,佛宗乃是人间众僧之首,总领天下佛门。自从五十年前慧能大师圆寂后,天下便再无让人信服的佛宗,如非有慧能大师普渡众生,北陆灭佛,会提早三十年。与佛宗相对,天下还有儒宗、道宗的说法,儒宗正是那稷下学宫宫主,而道宗本是龙虎山上任掌教天师,二十年前他宣布卸任闭关后,这个位置也算空悬了下来。”
苏景琮想起一人,或许他有机会成为天下道派执牛耳者。很快他又摇摇头,以那家伙惫懒程度,让他做什么道宗,简直是赶鸭子上架,或许那家伙心里认为,放牛都比当什么道宗逍遥。
苏景琮给他身旁的杨青风吩咐了几句,后者立即领命去办。
卢玄道听到后笑言:“你这家伙倒是有心,专门让人去吏部那边打个招呼,好让莲生小师父能快些拿到通关文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