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茶盘坐,双掌捏印,引导着天地灵气沿着她的经络,缓缓流向她的丹田气海。
书生轻摇折扇,望着春茶微笑道:“这个小丫头资质只算的中上游,但所修行的吐纳秘术倒是不凡,瞧着有几分吴清修那老小子的味道,难道她是吴清修的弟子?”
听到这书生把吴清修称作老小子,苏景琮已经放下的剑再度提起,指着书生白武昶眼睛,沉声道:“若阁下再有对吴清修不敬之言,莫怪我痛下杀手!”
书生有些奇怪的看了苏景琮一眼,狐疑道:“发这么大火?吴清修是你爷爷啊!”
苏景琮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对面那个年轻书生。
白武昶合上折扇,轻轻拨开苏景琮手中青莲剑,微笑道:“剑修,不仅需要知道何时该拔剑,更需知道该向何人拔剑,吴清修这老小子当初还受过我指点,调笑他几句怎么了?”
苏景琮面色微微一变,他还没反应过来,手中青莲剑突然飞出,落入对面书生手中。
他刚想有所动作,却发现自己体内气机流转都被截断,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身躯僵硬,站在原地。
书生笑道:“虽然没剩下几分力气,但你这样的一品武夫,对我而言也不比蚂蚁强壮多少。”
他不管面色涨红的苏景琮,捧着青莲剑,细细打量起来。
“当初陈青霜消失前最后一战,便是留给了我。东海以东一千里之处,浩淼的海面上只有我们二人,陈青霜出剑时,四面海水垂立如四面天幕,掀起的海浪高达百丈,只可惜世上却无一人,亲眼目睹那场旷世大战。”
“在那一战之前,世人皆传言陈青霜修霸道剑,剑势如雷,一往无前。其实啊,都错了,他修的乃是儒道剑,与青莲剑祖同出一脉,中正平和,最讲究顺应天道。”
苏景琮心惊万分。
四十年前那位青霜剑仙,可谓是近百年来江湖中战力最强、修为最高的神仙,是公认的百年江湖抗鼎者。
能与青霜剑仙单挑的剑客,哪怕是现在的江湖,一个也找不出。这个藉藉无名的年轻书生,竟有那般辉煌的战绩?
年轻书生看见苏景琮那难以置信的表情后,无奈笑道:“那一战自然是我输了,否则我的名字,早便该响彻天下。他当时打败我所用的剑,就是这把青霜。”
苏景琮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可以动了,他握了握拳头,略微不满道:“阁下既然是前辈高人,为何要戏弄我?”
年轻书生给了苏景琮一个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的答案——好玩。
当听到这两个字后,苏景琮也不管这个人有随手捏死自己的实力,丢给这个书生一个大大的白眼。
书生将手中青霜递给苏景琮,看着满天繁星,喃喃道:“当初因为好玩,做了许多错事,随便写了一部《炼傀阴经》,造出了一个祸乱天下的大魔头,当时在闭死关,对此一无所知,还是陈青霜这个后辈替我解决的这场灾祸。难怪最后会输给他,原来早早便欠了他一笔债。”
苏景琮想起了之前曾在太安城外,对他出手过一次的那几具人傀,莫非人傀炼制之法,就是这个书生说的《炼傀阴经》?
他收剑后,忍不住问道:“前辈,我手中这把剑,果真是青霜不是青莲?”
书生摇了摇头,苏景琮略微欣喜。
却见书生却笑道:“我摇头是说我不知道,你手中这把剑的确是陈青霜当年所用无误,但除了青莲剑祖和陈青霜自己,没人能说得清,这把剑到底是不是青莲。”
书生想起当初他去往清凉山,看到的那把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