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见宋飞儿又红了眼睛,吴峥只好拍着她的肩安慰道:“好了,咱们渝州年年都有灾民,你真看不得那些灾民受苦想要救他们也不是这几盆子面粉能解决的事啊!
只要咱们把能在山上种粮食的事做成功,到时咱们整个渝州乃至整个蜀中的粮食绝对能翻一翻,到那个时候就算不能让咱们渝州再没灾民,但要减少一半肯定是没问题的,这样岂不是比你的那几盆子面粉更加有意义。”
“真的?”宋飞儿扬起头望着吴峥,样子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小女孩,而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山大王。
吴峥笑道:“当然是真的,在咱们大周凡是自己开荒出来的土地就是自己,这可不是咱们神木寨的特权,而是每个大周百姓都拥有的福利。
而城外的那些人之所以会变成灾民,今年江南欠收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真正让他们变成灾民的还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土地,只要咱们能在山上成功种出粮食,再把这个方法交给他们,他们自然就会去山上开荒拥有自己的土地,有了土地他们就能自给自足,以后只要咱们蜀中自己不遭灾他们就不会成为灾民。”
好不容易将宋飞儿哄回家,将那盆子发酸的面团交给婶婶之后,吴峥便牵着宋飞儿出了门。
二人并没有直接就去黄兴的医馆,而是先去了繁华的街市这几天在奶奶的管教下宋飞儿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吴峥今天带她出来逛街就是想让她散散心。
虽然今天下着雪,但是渝州城里的街市地没有因为这一场雪而变得的冷清,相反这入冬的第一场雪还让这渝州城里附庸风雅的才子佳人生起了出门赏雪的雅趣。
至于城外那些窝在窝棚里被冻的瑟瑟发抖的灾民,他们的惨状自然就不在他们的欣赏范围之内了,因此没有出城赏雪的人,所有人不是去了花街里就是去了江上,画舫楼船还如往日一样川流不息,伎子的琴声络绎不绝,才子们在船舱里对着江雪吟诗作对完全就是一副天下太平的景象。
如今渝州城里不愉快的人,可能除了城外的灾民就是刺史府里的黄骥了,前几天他家不是被赵义给烧了嘛!
这可以说只是一场意外,因为赵义要烧的是田家而不是与田家一墙之隔的刺史府,虽然被是被连累了,便这也只能算是人祸。
但有些人却要把它弄成是天灾,说什么黄天将死,青天当立,苍天降下红莲业火焚掉不干好事的刺史府就是最好的正明。
更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说什么那天他亲眼看见一朵巨大的火莲出现在刺史府的上空,飞出九条水泼不灾的火龙将刺史府烧成了一片白地。
刺史府确实被烧光了,但这不是因为什么火龙,而是第一批赶来刺史府的水龙队十七八个人居然推了三辆空车子过来,那水龙车里压根儿就没水,等他们把水龙车装满水再跑来时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没了刺史府的黄骥就搬到了龙潭县衙,他在堂上对这样的谣言大发雷霆,堂下的何县令已及一众捕快一个个则是颤颤巍巍汗流浃背。
谁叫他们当日在黄骥下令大锁全城抓纵火贼时,被那滔天大火给吓到了,于是就把这事办的鸡飞狗跳就跟闹兵灾似的,这让老百姓怎么能不怨恨他们。
有了这丝怨念,再加上城外没饭吃的灾民,有心人想要借此生点什么事还不水到渠成。
外面下着大雪,怕冷的黄兴于是又在医馆里燃起了能把人熏死的大炭盆,厚厚的门帘被人推开,人还未进来,飞舞的雪花却是先被寒风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