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所刺？”江瞳和聂远征二人顿时大奇，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天晚上，我本刚刚接到秦府传给我的密信，说是已经安排好人，今夜便要动手毒杀蒋万贯。其他的我便一概不知了，那天蒋老爷兴致很高，伴着外面的雨声，还即兴吟了两首诗…”

“然后呢？”

“蒋万贯说要去书房，查一查账，我便依了他的意思，撑着油纸伞，把他扶到了书房，可是没过多久，他忽然说肚子有些不舒服，让我给他倒杯水来，我刚一出门，就被大刘从身后给抱住了。”

“大刘那天晚上为何突然来蒋府？”聂远征忽然插嘴问道，好看的剑眉微微蹙在一起。

“民妇不知，他只说自己又来此地演出，顺道过来看看我……”春燕皱着眉头，细细思索了一番，才迟疑地说道：“可是民妇没想到蒋万贯那厮居然从屋里出来，一边呼喊着民妇的名字，一边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毒发了？”江瞳顿时了然，联想到仵作查验时，蒋万贯的死法，这一环似乎恰好可以扣上。

“应该是。”春燕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地说道：“他一出来，正好撞见我和大刘在一起，若不是大刘反应的快，捂住他的嘴，将他带回书房，只怕当时民妇和大刘的事情就要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然后在书房里，你选择跪地求饶，只是蒋万贯执意要杀了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所以你就痛下杀手了？”

“是…”春燕迟疑着说道：“民妇并不知道老爷到底什么时候毒发，生怕闹出太大的动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这事你给秦先生说过了吗？”江瞳了然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

“没，没有。”春燕低下头，声音重新变得微不可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名杂役帽子都有点歪斜，破音喊道：“江大人，江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江瞳好奇地抬头一看，那名杂役顾不上喘匀了气，就忙不迭地说道：“大人，不好了，那个，那个大刘，死，死了！”

江瞳豁然起身，只是还没等动地方，身旁的聂远征就已然消失不见，一旁的春燕也是骤然抬起了头，美眸之中掺杂着难以严明的情绪。

“死了？死了？你好狠的心啊……”

江瞳此刻根本顾不上春燕嘴里在嘀咕什么，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死牢，来到了被分隔开的另一间牢房。

屋内，聂远征已经俯下身去检查了，江瞳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大刘指甲乌黑发紫，唇青黑，嘴角泛白沫，一旁还散落着一个洒落的食盒。

毫无疑问，这是被毒杀的。

江瞳低下头，用手绢垫着，捏起一个猪蹄膀，轻轻闻了闻，随后问道：“饭菜是谁准备的？”

“不，不知道。”一名杂役结结巴巴的回应道：“现在还不是开饭时间，不过刚才有个妇人，指名道姓要来探望大刘，那个饭盒，就是她带来的，我们见是个女人，也没多起疑心，就……就……”

“女人？秦府？春江阁？”江瞳脑子转的飞快，只是脸上，却已经挂上了难以抑制的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