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瞳翻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左临风正一脸愁容的看着堂下扯皮推诿的一男一女,扣了扣雁屎的他,打了一个哈欠。
“大人,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我大哥,我大哥一定是被这个毒妇给害死的。求大人明鉴!”左手边上,一个年轻的褐色面膛的汉子,正一脸激动的指着自己右手边的一个丰满的妇人,陈词激昂地说道。
左临风掏了掏耳朵,又看向那名妇人:“对于你夫家的指控,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啊?”
“大人,不要听他满口胡言,这小子自小游手好闲,自打民妇嫁进他们家,他就终日纠缠于我,不是要钱去赌,就是蹭吃蹭喝,我家那口子忠厚老实,每次都忍气吞声,可是俺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这点家底,哪够他造的,这几日,我丈夫就没搭理他……”
左临风看着妇人的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如同缺了氧的鱼一般,看的是直昏昏欲睡。
“死,死的是谁啊?抬上来看看。”左临风招招手,示意道,聂远征点点头,随后,一个草甸子就被杂役们抬了上来,左临风捏着鼻子下去看了看。尸体有些肿胀,但是大致还能看出一些模样。
“此人可是你的夫君?”左临风皱眉问道。
妇人终于从絮絮叨叨的回忆之中挣脱出来,看了一眼尸体,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正是。”
“此人可是你的兄长?”左临风又问了一遍一旁的精瘦汉子,汉子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仵作怎么说?”左临风悄咪咪的扭头问了一下聂远征。
“是气绝而亡的,尸体发现的时候,在他们家里存放的菜窖里,里面密不透风。”聂远征轻声解释道。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左临风指了指尸体,额头上的一块血斑,旋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自己的官袍上擦了擦。
“是一块木头方子砸的,地窖里有一块木头方子,看样子是用来压酸菜坛子的,上面也有血迹,仵作说痕迹一致。”
“唔……”左临风掐着自己的胡子,挠了挠,看了一眼眼睛四处乱瞟的精瘦汉子,以及哭哭啼啼的妇人,随后双手重重的一拍:“哼,此案如此明了,你们统统都给本县闭嘴!”
手中的惊堂木重重的一砸,堂下状告的两人同时一个哆嗦,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兀那黄口小儿,本官差点就被你的信口雌黄给糊弄过去了,你兄长额上有伤,如此明显的将你兄长击晕之后关上地窖门的案子,岂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可以做到的?”
“啊?大人,大人是在怀疑我?”精瘦汉子闻言,顿时激动的抬起了头:“大人,冤枉啊。他,我,那可是我大哥,我怎么会想要杀了他呢?”
“哼,方才那妇人都说了,你一无家室,二无长处,除了在你兄长跟家里混吃混喝以外,还能有什么出息,你大哥断了你的财路,你便恼羞成怒了,是也不是?”左临风越说越激动,官袍被他用力一撩,显得十分有气势。
“啊?”精瘦汉子神情错愕:“不,不是啊,我,杀了我大哥,还有谁会给我钱啊?”
聂远征皱眉在一旁听着,虽然左临风说的有些道理,但是那精瘦汉子似乎说的也没有错,若真的是他杀得,他以后可怎么生活?
整个县衙大堂吵吵闹闹的,哭闹声,喊冤声,混作一团,聂远征脑瓜子有些嗡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