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府府衙二堂,唐元德从今早醒来开始,就觉得眉心一直在跳动,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老爷,您吃点东西吧?”一个管家推门进来,看了一眼一脸倦容的唐元德,安慰道:“夫人刚刚煮的汤圆,让您尝尝。”
“恩。放下吧。”唐元德疲惫的放下手里的案卷,刚一接过碗,手就猛地一抖,碗“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烫烫烫!”唐元德跳着脚,捂住自己的拇指,随后一脚踢上管家的肩膀。
“老奴该死,该死。”管家弓着身子,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嘴里念叨着。
“滚吧。”唐元德挥挥衣袖,重新把自己缩回椅子里,似乎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门外,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唐元德悚然一惊,坐直了身子,看向门外,只见一个一身戎甲,眉目沧桑的男子从屋外走了进来,他先是扫了一眼地上的汤圆,随后拉开椅子,自顾自的坐下。
“怎么了这是?”
“下人毛手毛脚的。”唐元德见是来人,松了一口气,又重新窝回椅子里:“还不赶紧收拾了,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是,是!”管家低眉顺眼的倒退着离开了屋子,临走的时候,还顺带关上了屋门。
“闵总兵,你怎么来了?”唐元德不经意的问到:“边关那边怎么样?”
“还算稳定,毕竟咱们南湖这边呢,多沼泽丘陵,那帮莽人不好攻过来,估计今年年关能够稍微安定一些。”闵总兵捎了捎有些灰白的头发,解释道。
“我这一回来,就听见内人说,罗员外身死的事情,怎么回事?”闵总兵有些警惕的问道:“莫非是那件事被发现了?”
“暂时还没有,罗员外家里的东西我都清理干净了,但是东西没在我手里。”唐元德摇了摇头:“你觉得这起案子,凶手会是谁?”
闵总兵顿了顿,没有开口,而是用手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蛇字,随后飞快的抹去:“有可能嘛?”
唐元德深吸一口气,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只不过,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这边来的,按理来说,这些年,自己已经做得足够隐蔽了。
“我从边关回来的路上,也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闵总兵粗糙的手掌摩挲了一下:“那份东西还在你这里?”
“当然!”唐元德脱口而出:“现在,张曾那个杂碎,觉得蛇卫要找上来了,有些提心吊胆,但是我总感觉,他会泄露一些什么。”
“如果蛇卫下一个目标找上他的话,恐怕你我二人都不会太安生。”闵总兵抿了抿嘴,他深知唐元德口中蛇卫的厉害,若是因为张曾而导致功亏一篑的话,他心里恐怕很难接受。
“你想做掉他?”闵总兵挑眉:“可他现在身为推官,应该在查这个案子吧?”
唐元德摆摆手:“不会。”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