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也看见张姝了,尤其是她那喜上眉梢的神色,让江瞳差点忍不住当场发作,可是却被聂思思给制止了,眼下不是时候,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眼下若是和张姝发飙,那么到时候无法按时开庭,只怕更容易横生枝节。
外面的寒风扑面而来,等待开庭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纳闷县尊大人怎么还不审案,但是左临风却觉得内心焦灼无比,手高高地举起,僵持了一会儿,手臂都酸了,额上也见了汗。
“开庭!带人犯张姝、梁安!”
“威~~~~武~~~~”
今天的堂威,似乎比往日的要更精神一些,皂吏们看向江瞳的眼神也有了几分崇敬,自己等人竟然有朝一日也能看出这么洪亮威风的声音。
水火棍敲在地上,整齐肃穆,仿佛敲在了梁安和张姝的心头一般,二人被捕快们一手一个,推搡着跪倒在了大堂之上。
第一片雪飘飘洒洒的落在了地上,随后,仿佛是约好的一般,鹅毛大雪顷刻间就落了下来,不过须臾之间,外面院落里,就落下了薄薄一层雪痕。
“大雪素洁,也为遮掩这世间丑恶啊!”
江瞳由衷的感慨道,聂思思闻言望向大堂之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唯有罗本,打了一个寒颤,机灵灵地说道:“大哥,这下雪和丑恶有什么关系?”
江瞳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猪脑子。”
罗本悻悻地拍了拍肚子,嘟囔道:“大哥,我其实身子也挺像猪的。”
“跪下!”
捕快们才不管这些呢,一脚一个,将梁安和张姝都踢倒在地。
“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一一道来!”左临风的声音有些低,况且他说完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没有拍惊堂木,弱弱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张教谕之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张姝眼神有些闪躲的低下头:“民女,民女张姝,家夫宇文宏图,前日刚死,民女不知道所犯何事。”
梁安一听,眼神顿时变了,他急忙抬起头:“大人,大人,她说谎啊,这毒妇她说谎啊,草民就是被她蛊惑的呀,大人明察啊。”
左临风脸色有些难看,想拿起惊堂木威慑一下,可是手才刚刚举起来,就听见一旁张教谕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左临风吓得一哆嗦,表情有些为难。
“既然都不想说,那就让本官来说说,如何?”
江瞳忽然起身,来到堂前,目光炯炯的看着左临风,左临风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迟疑了一下,挥了挥手,江瞳咧嘴一笑,扭过头来,看着张姝和梁安二人。
“梁安,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梁安眼珠滴溜溜乱转,支吾了一下,忽然道:“额,犯民所犯,是,是与人通奸之罪。”
江瞳眉毛一挑,扭头看了过去:“没了?”
梁安紧张的咽了一口涂抹,眼神有些飘忽的看着江瞳,道:“没,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