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呀,听说这位县尊大人之前和你一样,都是一个主簿呢?这次考功,表现特别突出,连跳两级,委任到咱们县做县尊,你说,你不去探探这位大人的底,合适么?”
田学海沉吟了一会,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今后三年,为夫还要在他手下,若是个不好相与的,为夫也得早做打算才是。”
“对了,前几日,赵夫人过来了一趟,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想侧面打听一下赵员外在咱们县是否有什么新欢,你说,这案子怎么接啊?”
“赵员外?那个入赘的赵员外?”田学海挑挑眉,有些惊诧道:“他可是入赘的啊,按理来说赵夫人拿捏着他的全部命脉,家里所有商铺,田产,没有一样属于赵员外,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出去寻欢作乐?”
“妾身也说是呢,可是赵夫人总是不放心,自己父亲家中就这么一个女儿,无奈之下选了这么一个贤婿,希望能够好好继承家业,可是赵员外近些年总是借口外出,一去就是三五日,回来在家中也是兴致缺缺,据说……”
辛妃一双圆溜溜的大眼一转,娇嗔地凑到了田学海的耳畔,呢喃道:“据说,他们夫妻半年多了,琴瑟不谐呢。”
田学海眉头直突突:“还有这等事?”
辛妃粉拳轻轻一锤自己的老爷,嗔道:“你可不许在外面浑说,这是人家赵夫人的家事,看我也是女子才给我透露的,你莫要闹得满城风雨,要不然,到时候妾身就里外不是人了。”
“我又不是那等乱嚼舌头的人。”田学海没好气的道:“这事捕风捉影的,本官也没法安排胥吏去调查,就先搁置着吧,夫人,来为我更衣。”
辛妃低头应了一声,转身去为田学海找官衣去了。
当晚,天水县县衙之内,诸位佐贰官,杂流官齐聚一堂,江瞳看着堂下一众全新的面孔,端起了酒杯:“诸位,江某初来贵地,接下里的三年时间里,还希望诸位同僚能够通力配合,江某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大人过谦了。”一旁的佐贰官县丞急忙端起了酒杯,他也是新调过来的,下颌的山羊胡看起来给人感觉有些刁钻,但是说话待人却有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十分舒服。
“我等自当尽力,共同维系一县平安。江大人,请了~”县丞说罢,一饮而尽,一旁的田学海也有样学样,一口饮尽,江瞳随后与诸位一同举杯,主客尽欢。
“年关将近,本官也没有什么大事,按照大宁律,诸位都有七日的假期,也是本官叨扰了,今日之后,大家就休假吧,一切事宜,等到年关结束,初五回来后再说吧。”
一直到华灯初上,众人才各自告辞,江瞳喝了些酒,躺在床上,旁边泡着一碗蜂蜜茶,用来解酒的。
此时的江瞳还想不到,这天水县,远比看起来的要复杂得多,内里的暗潮涌动,已经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