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聂思思开口,二娘率先变了脸色,她一撩开门帘,冲着门外咆哮道:“江巧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放肆,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未施粉黛的鹅蛋脸素面朝天,却不失一丝清纯,一件宝蓝色印花柿蒂纹玉锦立领缎子袍披在身上,浓密柔润的青丝在脑袋上扎了两个可爱的发揪,看起来平易近人,但实则横眉冷目,趾高气昂,带着珊瑚手钏的小手。一个叉着腰,一个指着二娘,冷笑道:“整个宁远侯府,就没有我江巧儿去不了的地方,再说了,你们这下人待的地方,叫我来我都不来呢!”
二娘怪叫一声,脱下自己的老布鞋,就丢了过去,江巧儿讶然一声,小脑袋飞快的缩回了身旁的两个丫鬟身后,两个丫鬟也不敢躲闪,只能任由鞋子扔在自己身上。
“赶紧滚,你真以为你爹你娘能护得住你?”二娘恶狠狠道:“再敢来我这后院,你看我不揍你,真以为老爷不管教你,就没人管教你了。”
“你……”江巧儿不甘示弱,一长一幼,两个女人话里带着机锋,针锋相对,但是面对照料了江家从老祖母到大少爷三代人的二娘,江巧儿还是有些气短,不过她转念想了想,立马想到了一个反驳的点。
但见江巧儿洋洋得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个杂种今天回了家,但是,宁远侯府,可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这个家,迟早也是我弟弟继承的,等到时候,我弟弟就会把你们统统赶出去!”
二娘被戳到了痛处,实话说,陈氏与生了江巧儿和江流儿的魏氏相比,确实比不过,不管是学识,出身,气质,可以说是方方面面,这一点,无论是祖母王氏也好,还是老爷也好,都必须要承认,魏氏是大家闺秀,而陈氏,只是一个寻常妇女。
若是有朝一日,宁远侯的爵位下传,若是真要说起来,应该是传给长子江瞳的,但可惜,江弘文与其生母陈氏的婚姻关系名存实亡,再加上现在的态度又是模棱两可,一时间,让整个侯府后宅都议论纷纷。
而二娘也是气不过,曾经气咻咻的找到了祖母王氏,却被王氏岔开了话题,避而不答,似乎所有人都在默认一个事实:那就是,江瞳,可能真的会被当做一个私生子来对待。
眼见二娘的脸色越来越青,却无话可说,江巧儿有些得意起来,她冲着二娘扮了一个鬼脸,趾高气昂道:“哼,看这小厮一脸讷讷的,就知道是你们老家带过来的没规矩的下人,真给我们侯府丢人,走吧!”
“站住!”
就在江巧儿转身欲走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你刚才说,谁是杂种?”
江巧儿愕然转身,却看见身后站着一个同样身穿小厮打扮的俊俏后生,只不过和自己尚未发育开的身材相比,眼前这位,自己才到人家胸口位置,就那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直把江巧儿盯得头皮发麻。
“你,你是谁?”江巧儿硬着头皮问道:“你混蛋,难道你也是老家来的下人嘛?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聂思思捏了捏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她平静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危险的笑容,若是江瞳在这,早就乖乖闷头不语了,可是偏偏江巧儿在这首府里,大摇大摆惯了,因此,并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多大的麻烦。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