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张崔氏眼角一缩,还没等说话就被一个烦人的声音打断了。
“是的,大人,就是这对奸夫**害死了张员外,不是我啊,跟我没关系,我是冤枉的啊!大人明察啊!”
抹粉大妈十分激动,好像找到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理由给自己脱罪。
顾正道依旧看着张崔氏,那种无声的压力总是特别大,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厉害的女人。
顶着压力还能面不改色,侃侃而谈,一般人可做不来这个,就是顾正道心里也很赞叹,如果她不是卷入了这样的事情里,真是一个,很好的,特工呢!
......
张崔氏淡淡地道:“禀大人,民妇身体不好,平日里经常吃药调理身体。
而吃的药都是郎中建议我在保生堂买的,因此听说过它的老板是何大官人。”
“哦?如此说来,你二人不熟悉,甚至是不认识了。”顾正道笑着说道。
“正是如此,难道说妾身买个衣服,就非要和绸缎庄老板发生点什么,买个胭脂,就要和水粉店老板有什么吗?”
顾正道点头,微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真的变成你说的那样,那就没人敢上街买东西了。”
......
张崔氏微微躬身,以为自己的说法打动了顾正道,而且,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这个解释简直完美无缺。
“但是,想让本官相信你与此案无关的话,那你先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来人呢!传张中上堂。”
张崔氏脸上的面具终于开始龟裂,她看的清清楚楚,顾正道拿出的是一张药方。
而上堂的是一位郎中,正是保生堂的坐堂郎中,给她看病开药的那位。
既然知道那个何大官人与此有关,又怎么会放过这么重要的关键点呢!
这货还想跑路,有老马出手,这些普通的百姓,怎么可能走的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
“小人张中,见过大人。”张中跪在堂下,声音颤抖,都不敢抬头看顾正道。
实在是昨晚的经历太吓人了,不是当事人根本想象不到,这是一个官员能干出来的事儿。
“看看这是什么?还有,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顾正道淡淡开口道。
张中看了眼张崔氏,捡起地上那张药方,看了一眼,说道:“禀大人,这张药方确是小人所开,这是一张治疗不育之症的药方。
正是,正是张德利的药方,他,他没有生育能力。”
......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张崔氏,既然张员外没有生育能力,那张崔氏怎么可能会有身孕,她的孩子又是谁的?
同时,大家都想起那个关键人物,何大官人!而且,这个郎中也是保生堂的。
这案子还用审吗?显然是不用了,这点儿猫腻可难不住精神匮乏的淮南群众,这特么围观群众就给审出来了啊!
顾正道看向张崔氏,她的身形不再挺的笔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张药方一出,她之前说的东西就像一场闹剧,但是,这还不是完全的死局...
......
“张崔氏,你还有何话说?”顾正道很好奇,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她居然还没有放弃。
和这样的女子过招真的很有意思,要不是事情紧急,真想和她多聊聊。
这年头,对别人狠的人有很多,但对自己狠的人可就不多了,这心理素质,莫说几个村民农妇了,就算是有些官员也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