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剑接了这个锅,“昨夜船长把老三扔下河之后,并没有走,而是拿出了一个海螺模样的东西,放在嘴边吹了两下,不过我在不远处并没有听到声音,所以那可能是某种无声的信号,之后河里有一只手伸了出来,将老三带进了水底。”
戒心:“一只手?鬼吗?”
傅剑不赞同:“鬼可没实体,那只手在水面上有倒影。”
戒心:“你看清楚那只手的模样了吗?”
傅剑:“那手在远处,我并未看清,不过形状像人。”
戒心迷惑了,在她的见识之中并没有什么东西的手肖似人手,不过那只手说明了这个渔村还有这条河有古怪,验证了戒心自打沉船之后的不妙预感。
戒心:“大侠可听说过这种东西?”
侠客的帽檐两边晃了晃,依旧惜字如金。
戒心踏在岸边,风将她的发丝吹乱,脚下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的河水,倒映在她眼底呈现一片黑色,“船长显然知道河里有什么东西,而且很明显,他在喂养,奇怪的是,他怎会对这里如此熟悉?难道他不是第一次来?”
良久,戒心迎着风眯起眼睛,“问题太多,咱们之后得小心一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船长、渔村还有这条河,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
之后三人回了渔村,侠客不知走的那条路,比他们先进了村,路过村口的时候戒心发现,村口多了一个木架,上面挂了几幅一人高的巨型鱼骨。
回到渔民家里之后几人吃完了饭。
戒心接过傅剑递来的丝巾,擦了嘴之后还给了他,“请问村口那些鱼骨是什么鱼,骨架真大。”
这家的渔民是本村的村长,年约六十,花白头发山羊胡,瘦骨嶙峋,黑皮肤,走起路来佝偻着身子。
老村长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是鲤鱼。”
戒心笑了,“鲤鱼哪会长这么大?会不会是什么其他的鱼呢?”
村长进厨房的身形一顿,扭过了头,“的确是鲤鱼。”他把碗在不知洗了多少碗的木盆里一过就算刷完了,把碗放在灶台上之后随意在衣服上蹭了蹭手,走了过来,“你们是外来人不知道,我们这的鱼一直长这么大,所以很多人都来我们这买鱼,就连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来过,这位公子看起来显贵,可听说过我们村。”
今天外面阴天,天光暗沉,隐隐竟然飘下了几片薄雪片。
傅剑:“我们侯府在这附近倒是有封地,你们村叫什么?”
村长浑浊的目光亮了起来,“侯府的公子。”起身从一个紧紧关着门的屋里端出了一副紫砂茶具,殷切的给他们沏上了茶,并且两手递了过来。
圆形小巧的茶杯完美无缺跟着屋里瘸腿的凳子生锈的渔具等东西显然不同。
不过从傅剑那紧皱的眉头上看,他是显然不会喝的,戒心替他接了过来,同样也没喝。
村长却十分欣喜的一饮而尽,“我们这处于南方偏僻之处,平日里无法跟外界接触,只靠来往的商船采购我们的鱼才混的口饭吃,只不过最近几年旱灾泛滥,实在是越来越难捕的到鱼了。”
傅剑提醒他:“你们村口的鱼骨可不少。”
村长见他开尊口同他讲话,显然是欣喜的,把手在小火炉上面翻转着烤着,“前几年不行,饿死了一半多的人,不过自从今年我们祭拜了河神之后一切便都不同了,河神给我们带来了无数大鱼,足够的财富,我们有了足够的银钱买炭火过冬。”
戒心看向村长脚下的小火炉,炉上方的空气被烤成红色,没有浓烟,的确是上好的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