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剑显然对炭火不感兴趣:“你们祭拜河神?如何祭拜?”
村长出身贫苦,下意识地很敬重傅剑这样的官家子弟,几乎有问必答,“买猪牛羊各一头放于岸边,将自己许的愿写在红纸上扔进河里,期间要在岸边燃起香火,若三日后猪牛羊没了,那就说明河神应允了我们的愿望。”
戒心:“你们拜的河神姓甚名谁呢?”
村长干瘦的五官微微肃穆了起来:“河神就是河神,我们这群凡人怎配知道其姓名。”
趁着话题没断,戒心还想就此机会多问一些关于河神的问题,谁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将他们都吸引了出去。
“诶——你们这还有鱼塘?能钓鱼吗,不过上面挂着铁网是怎么个意思?给我拆开,我要钓鱼。”
村长赶了过去,商老板正在鱼塘边上,蹲着,一脚试探的踩了踩那铁网,铁网一个晃悠,挨到了鱼塘的水面。
村长一边往商老板那边奔袭一边疯狂挥手,“老板,可不能踩,底下有食人鱼,吃人的。”
商老板浑不在意他这番恐吓,斜着眼瞥了他一眼,嗤笑,“食人鱼?吓唬谁呢,食人鱼长在密林沼泽里,怎么可能出现在你们这样的穷乡僻壤,当我不是南方人吗?开不开铁网,不开我可自己来了。”
渔民们对那片鱼塘视若珍宝,纷纷举起了屋外放置的铁锨,长棍,渔具等,密密麻麻的将商老板围了起来。
船长,船夫,年轻的父母,教书先生以及侠客,戒心,傅剑闻声而来,正好见此情形,只觉得这商老板上辈子可能是个跳蚤,一天不蹦就浑身发痒,简直不要太作妖。
特别是侠客,黑布虽然蒙的住他的脸,可却蒙不住他那眼里的嫌恶。
商老板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一挑眉,豁然站立了起来,指着那群渔民,“要打人?”
村长很为难,佝偻着脊背张开双臂替他挡住了激动的渔民,好声道,“老板,我们当然不想打人,可底下的确有大鱼,那些鱼是京城的几个大酒楼早就定好的,我们真的不能让你钓,你钓了,我们这个月要给酒楼的份额就不够了,那以后谁还会跟我们做生意啊。”
商老板一下子就找到了他前言后语之间的区别,八字胡一撇,尖酸道:“不是食人鱼吗?怎么又成大鱼了?”
村长语噎,“总之你赶快下来吧。”
渔民们面色不善,黝黑的身板暗中发力。
教书先生也觉得商老板在人家的地盘上有些过了:“商老板,你就下来吧,村长说的有道理,你不能这样断人家的生意,那是别人早就定好的,咱们是读过书的人,要讲究先来后到。”
年轻的父母也很善良,主动给商老板找台阶:“如果你真的很想钓鱼,可以去河边钓,那里鱼更多。”
商老板内心蠢蠢欲动,其实现在他也觉得去河边更好了,不仅鱼多而且不会被渔民针对,然而小眼一扫,扫到了侠客,侠客似乎觉得商老板会就此妥协没热闹可看,正转身要走,莫名其妙的商老板被他这一转身堵了一肚子窝囊气,那只本来快要下来的脚又重新稳当的站了回去。
“我就要这里面的鱼!”
从怀里掏出十几张银票,扬手一撒,漫天银票飞舞,像银蝶,闪瞎了一群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