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想羞辱我!我不是你的玩物!你想发泄,就去找你的女人!”她痛苦地掩面啜泣。
“初静……”他没想到之前的事伤害她到这种地步,心疼地想过去拥住她,可是,他的手才碰到她的肩膀,她就陡地扬手挥向他的脸。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将原有的浓情全都打散。
他僵在当场,直瞪着她。
“别再靠近我!离我远一点,否则,下次我真的会杀了你!”她气急败坏地怒吼,起身冲出房间。
他坐在原地,安初静的那一巴掌不但打在他睑上,也打在他心上,把他的心都打冷了。
他还以为,在他的死期来临之前,他的爱终于有了回应,没想到,只是他的妄想而已……
他的爱,到头来还是一场单相思啊!
欲火在瞬间结了霜,他眼中闪过阴沉懊怒的冰焰,忿忿地起身,抓起一件外衣下楼。
“怎么了?什么事吵成这样?”赵姨正准备好晚餐,看见他脸色不悦地下来,立刻上前询问。
“没事。”他冷冷地从齿缝中进出话来,人却笔直朝门口走去。
“先生,你要去哪里?你伤还没好……”赵姨惊诧地追上去。
“我已经没事了,想出去透透气。”他不顾赵姨的阻拦,重重摔上门,头也不回地走向车库。
他不想再见到安初静,没有她,他一样可以过得很惬意,她还以为他非要她不可?
坐上他的黑色跑车,他猛踩油门,狂飙出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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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初静坐在前往学校的公车上,憔悴的小脸映在车窗上,显得疲惫而无神。
何让那天离家之后,一连两个星期都没回来,她以为他不在她会清心一点,可是这十多天她却老是惶惶焦虑,寝食难安。
虽然她不愿承认,但她其实心里明白,自己所有心烦的根源都来自于何让。
不管他是否在她眼前,他都已主宰了她的情绪,现在,她连喜怒哀乐都无自由可言。
不过,真正把她的定力打碎的,是何让在前几天突然打回来的一通电话。
他要她再临摹一幅周昉的图。
“我不画!”她在电话中断然地拒绝。
她早已发誓再也不要去沾惹任何非法的交易了。
“真的不画?”他冷冷地问。
“对,我不能再欺骗别人了。”她坚决地道。
“很好,你别后悔。”何让撂下这句话就挂上电话。
她的头皮发毛,担心他是否又要使坏,整日提心吊胆地伯他会对潘芳菲出手,不但夜里睡不安枕,连白日也忧心忡忡。
但在这些情绪之外,还有种微妙的感觉在她心中发酵,一种带着酸涩的刺痛与空虚总是梗在胸口,让她浑身空然得无处着力,像个即将溺水的人泅不到岸边,预知自己即将灭顶……
好闷,她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和她自己仿佛正在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