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你们面前罢了。”严穆笑笑道。

“穆姐姐，做人应该往前看。现在不是越来越好了吗？你看，老太君一插手，将你们两姐妹接进了端雅堂，直接来一个釜底抽薪。以后，你可放心了。”常直笑道。

严穆感激地看着她，道：“幸亏之前听了你的话，我出来做了点事，老太君看到了，这才插了手。而且听说当日在端雅堂你还帮我说了话。不然，老太君不理事那么久了，想必就不会管了。你看看诺姐姐就知道。”她的话越说越小。

王氏和常直互看了一眼，长叹了一下。严诺，严府的嫡大小姐，原本可以找到让全扬州，甚至全唐朝的女人都羡慕的婆家，现在，却只能每日在隐茵阁里侍弄些点心。

“听说，要将诺姐姐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去。”严穆小声地问。

王氏点了点头，斟酌着道：“虽然是和离，但到底是外嫁女归家。依着其他家族的惯例，很可能送去庙子，伴着香灯了此一生。也是老太君不忍，想着过了几年，再在其他地方帮她寻一门亲事罢了。这才想到送去庄子，先养着吧。”

严穆脸上闪过一丝凄然，即使是严弱，这时亦抬起头来，惊慌的同时亦凄惶不已。本是同根生，一个自小便一起长大的姐妹，有此结局，感同身受是必然的。而且想想自己，两人不觉又开始落泪。

“你这小蹄子，再哭，我可不让丫鬟打水来给你洗脸了。水都让你洗了几桶，别人还要不要用？”王氏一见情形不对，赶紧打趣道。

“我呸，用了你王家的水了？忒的吝啬。老太君还恨不得我用多一点呢，没听说女儿是水做的吗？她老最会怜惜我们这么女孩儿了。”严穆啐道。

“唉呀，不得了啦，现在还用老太君来压我了。好吧，那我也跟老太君说，我也要住到端雅堂来。”王氏拍着手道。

“你住到这里来，那栎哥哥呢？”严穆朝常直眨眨眼，常直不觉抿嘴一笑，用帕子捂了嘴。

“你这小蹄子，竟敢如此编排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王氏作势就要来打她。

严穆自然连连求饶，又拉了常直挡在面前。一时室内欢笑不已。

前院里，老太君正喝着茶呢，听到这笑声，和严宏家的互视一眼，叹道：“这才是女孩儿该有的日子啊。在家时便说说笑笑的。嫁了人了就不能如此恣意了。”

“老太君放心，她们姐妹会嫁得好的。不会枉了您的一番心思。”严宏家的宽慰道。

老太君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道：“明天就是秋闱放榜的日子了吧？也不知士元考得怎么样？”

“放心好了，柳小郎君如此聪慧，加上那主考官又是纪先生的学生，审题习惯必然了于胸，只要柳小郎君按照纪先生教的去做，中举是必然的。”一旁的桃花笑道。

“但愿吧。”老太君说着，眉头跳了跳，不觉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