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着肚子呢?”
“那就赵叔好了。“
“嗯。”
哄睡好小宝,他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娘子,放轻了动作,掀开被子,悄悄关门,又回到了书房。书房内,萧珩一脸吃惊看着他画的图。
“你怎么知道这些地方?”他匆忙回去,本是取图,看来是做了无用功。
“些许细未的地方恐照顾不到。”他接过萧珩的图仔细比对着,“既有军事要图,那就更好不过了。我这粗略了画了画,心内有个比较。”
萧珩想,果然国师就是国师,怪不得当时圣上如此倚重他,这样的人作为朋友,必然如虎添翼,如果作为敌人,只能说可怕。
他幸亏与他成为了朋友。
萧珩也没有过多纠结,同他一起对图。
两人有商有量的说了起来。只是图上明显有另一人的笔迹。他纳闷了下。
“这是内人的笔迹。”见他皱眉盯着不同墨迹的地方,遂解释了下,以免他起疑,存了旁的什么心思。
能坦诚相待便坦诚相待。
“你有疑问,可随时问我。我若是不问,我不知你心中所想。我们现在目标一致,既然绝对要合作,那就必须要学会信任两字。”
方泽默默看了他一眼,说到。
萧珩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低叹了一声,自己刚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确实该说。
“方公子教训的是。以往不知你脾气,如今慢慢懂了。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他颇为诚挚地说着。
方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萧珩看着图上另外一块墨迹,意识到自己以往的见识确实少了许多,要不然也不会让明珠蒙尘。他一直以为梅香是需要他的庇护才能活着,却不知道她不知不觉中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可为他人遮阴,而他固步自封,却不知她会成长,是个可以并肩携手同进退的人。
她待人接物一向认真。
只是往事已过,物是人非,她早已嫁给他人,成了他人妻。
眸色沉了沉,他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接下来,他们一场场硬仗要打。
接连地几日。
他们都闷头在书房内。
书房内不能有外人。
她常常坐在门口,一边看向天空,一边听听里面讲的什么。他们都是低声说话,声音很低,怕有心人听到,她耳力不大行,硬生生只听到了只言片语,还是关于吃食和茶水的。
梅香皱眉,自己也只有这块上有点才?
拿出药书,她打算死磕。
近期,离禾师傅不怎么催她用功。当然,她也不需要他催,也会用功。他此时忙着照顾夜莺,自然顾不上她。她呢,虽然如此,还是一有空闲,就会看上几页书。
孩子有陈婶帮忙照看着,此时,并不需要她,唯有晚上的哭哭啼啼的,一定要让他爹爹哄,她这个娘亲近期当的很没有自己已有孩子的自觉。
瞟了一眼,书房。
果然方泽跟她说,想喝新茶。
梅香自然接过茶壶去煮,一边煮,一边听到方泽同萧珩口若悬河地讲起茶叶来。当然,如果中间不夹杂着她的话,更好了。她心内担心萧珩尴尬,毕竟,他两之前的关系有点特殊,他这样说她,不知道萧珩会不会在意?当然,方泽他呢,也不是个傻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试探萧珩?这两人,时不时地会试探对方一两句。看来,都是谁没有完全信任对方?
细细想想,即便亲兄弟也无法完全,把信任全部托付,更何况,他们这种因为目标一致才临时结合起来的同盟呢。
梅香对着方泽轻摇了摇头。
方泽当然意识到她听到了,他也没有特意避着她,他会听到也正常。
“阿泽,萧珩,茶水好了。”
递了过去,方泽很自然地接过去。梅香想了想,连同糯米糕也一同递了过去。
估摸着,他们会要一段时间,她趁机再看一眼。
方泽是不同意她去他们后方的,要出兵,军队中肯定需要郎中,离禾师傅肯定要去,二叔也去,她自然也要同去,被他拦了下来。她没有同意,两人还因此生了几个时辰的气,后来,还是她看在孩子面上,先同他和解。虽说和解了,但她从未说自己不去,他未同她争论,估摸着以为她同意了。
于是,这事,她也不再解释,先斩后奏,到时候能奈他何?
梅香沉默了下,把书中有些不懂的都圈出来,打算饭桌上问下离禾和二叔,当然两人也会有不同意见的时候,这时候,梅香就坚持着谁吵赢了,就以谁的为准确的答案。当然,自己也会备注下,以防后续有同样的问题发生,这种方法不对,她也会请另一人她看看。
总之,背靠着两颗大树,梅香学的也是飞快。
房内,方泽看向门口抱着药书已经啃了许久的梅香,不由地摇了摇头。
萧珩见他目光看向外边。
“说了那么久,也累了。不如我们歇歇?”他问方泽。
方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站起,走近梅香。
“小心点眼睛。”
梅香抬眸:“你们商量好了?”
“还未。毕竟这事不是一两人之力就能完成的。”
“那你们这是?”
“歇歇。”
“哦。”梅香明白了。
方泽把她手中的书抽出。
“你也歇歇。”
梅香看了一眼他抽出的书,点了点头。
“也好。”她确实看累了。如今脑袋一片浆糊,想来也没有看多少进去。她站起,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这雨什么时候听啊?”
方泽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快了。”
过了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梅香说:“梅儿,你不用担心,此次,我与萧珩筹谋,虽是抱着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想法,可也不是胡乱毫无章法地打的。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结果,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伤不了我们的。”
梅香点头。
“一言为定。”她没有多说。不管如何,她跟着他才放心。
“嗯。”方泽点头。君子一诺,千金之重。他自是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如她一般重要。
梅香轻笑。她伸手扯了扯他衣袖,没有多说,有些话,在军队中碰上后再说吧。现在说出,他们估计会伤了和气。
现如今,四处混乱,人心惶惶,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祥和局面。国家四分五裂,方泽说正是一统的时候,他与萧珩这几日的便是忙着筹谋商议对策。这事,她无法协助,但是人命之间的事情,她自从打算从医,就决定把这件事做下去的,不管身在何时何处,都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