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婆娑,风去婆娑,婆娑世界,有缘之人终会相遇。
她叫小显,家现居梁国都城京都,祖籍应城,家里世代贫寒,到了她爹爹那一代,一场灾荒夺了多人性命,她爹爹是逃荒到了都城,认识了当地的娘亲,娘亲家也不富裕,人丁稀薄,到了她这里,只有她一人,爹爹娘亲两人一合计,爹爹便做了上门女婿。
娘亲姓陈,爹爹姓宋,她随了爹爹的姓,叫宋小显,她还有一个弟弟,叫陈默,他自小就聪慧,抓周时,还抓了一块砚台,爹爹说他是个读书的料,果然,年长些,就表现得十分聪慧好学,夫子经常夸他,弟弟是众人喜欢的对象,为人谦逊有礼,待她也极好,他们相差不多,总共也就四岁零一个月。因是女子加上家穷,她并未读过什么书,从小也遍同娘亲一起学做女工,只是她女工并不好,学起来也并无耐心,娘亲耐心念叨了她许久,她才勉强会绣上几朵,小小年纪的她坐不住,娘亲也并不怪她,反而看她坐不住时,就放她出去,她因此也自由自在了一段岁月,直到,爹爹生病后,家中无银子可买药,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家的境况随着她与弟弟的长大,在逐渐变差。娘亲每次的缝缝补补会补贴家用,可每月并不多,还每天累得半死,他们的家也好久没有添补新衫了。
她就是在那一阵子突然间长大了,懂事了,也收起了玩闹的心,专心照顾起爹爹来。
只是家中无钱无粮,娘亲无奈只能开始借银子,以往他们帮忙的人,有的人领情,借给了他们一些,只是这银子不多,可也算心意,而有的人则闭门不出,有的甚至直接拒绝,小显甚至看到那人听到娘亲说要借钱,差点跳上去指着娘亲的鼻子骂?
“你不就是借给我们十个铜板吗?现在好意思跟我借五十铜板?”
娘亲低声下气地说:“能不能把我们借的,还给我们。”
“没有。”
直接吃了闭门羹。
小显生气,直接拍门大骂他们白眼狼,被娘亲拧着胳膊拽走了。
小显委屈:“娘亲,他们欺负我们,我们还不能骂回去?”
娘亲叹气:“你这一骂,多少人看笑话,你想过吗?关键是,我们……我们这样,就更要不回那铜板了。”
小显不解:“娘亲,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娘亲点头:“所以,我们不做那没良心的事。”
“他们呢?”
娘亲发愁:“他们或许有苦衷吧?”
苦衷?小显觉得未见的,他们如今高门大户的,怎么会缺那十个铜板?只是单纯地不想还罢了?
眼看,银子没有筹到,爹爹的病越来越重,她知道如果其他家出现的这种情况,很明显会卖女儿,娘亲不提,她主动提了一句,被娘亲爹爹骂了一顿。
爹爹说,他即便是死,也不能让她成奴成婢。
可天人之隔的情况,很难受,她经过姥姥姥爷的离世之痛,不想再加上爹爹的。
她呢,有他们那句话就够了,听说,最近有几个高门大户在找人,她打扮地干干净净就去试了试,谁知他们要求还挺高,去的人很多,还有人偷偷塞了银子给管事的那人,而她没能进去,直到,她遇到了一人。
那人进门时,看她打扮与旁人不同,多问了她一句话,管事的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竟然让她进了。
这是辰王府啊!
她站在原地愣住,直到旁边笑她:“怎么高兴坏了?”
“是啊,自然是高兴坏了。”她没有抱有希望过来的,毕竟之前那些不是这种高门的都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谁承想,在这里,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她竟然直接成功地进去了,还拿到了他们死活都借不到的银子。
爹爹,他有救了。
这事成了后,她先领了银子,同管事说过,回了家。
娘亲看到她手中那么多的银子很吃惊。
她皱眉,隐隐猜出什么:“从哪里来的?”
小显一下子哭了出来。
“娘亲,我进了辰王府了。这不是坏事的。”
“我进去是做奴婢,你放心,我一定谨小慎微的,等五年一过,我就能出来了,之后便不再是奴婢了。”
“小显,你五年后出来就是老姑娘了。你知道吗?”
“可爹爹的病拖不得了。”
“你……”
“娘亲,你放心好了。亲事的话,你不用为我担心,说不定,我到时候好好表现,得到主人家赏识,早早回来了,也说不定。”
娘亲叹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小显此时不去王府,王府一个命令,就能让他们日子更难,他们没有选择。
“嗯。”她点了点头,“等你爹爹病好了,我慢慢与她说。你什么时候去王府?”
“明日便去了。”
“好。”
在王府内,张管家请了一个宫内的嬷嬷过来教导他们,她说,他们毕竟以后会接待王府内的贵客,所以规矩马虎不得。
学了一段日子,她因悟性不错,在里面虽然不拔尖,但也不至于落后,一直是中间的位置,不上不下的,十分稳当。
有一日,张管家过来,跟嬷嬷说了一声,嬷嬷就把表现还可以的一众人叫了出去,在那里,她见到了得以让她进王府的那个女子。她一身红衫十分好看,为人可爱又大方,眼仿佛会说话一般。她不仅表现起来。
果然,那女子也很喜欢她,她留了下来。
嬷嬷对于她今天的表现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