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爷啊。”
有叛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剧痛。
他呆呆地摸了摸脸上的血,眼睛渐渐暗淡,直直地倒了下去。
“唳!”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叛军们全都慌乱了起来,尖叫声和喊杀声不断响起,原本寂静的山林一片噪杂纷乱,鸟儿们的尖锐长鸣直冲云霄。
四周都是一片混乱,黑色的鸟雀扇动着巨大的黑色翅膀,黑色的眼珠死死盯着下面的人,好像他们是它的仇人一样,凶厉地攻击他们,下面的人反应也不算慢,很快就在汗巾男的喊声中拼死搏杀起来。
老树边战成一片,鲜血流淌,很快染红了这片土地。
鸟兽敏锐,很快发现了悄悄躲着的独孤离夭,但它们畏惧她的气息,没有出手,而是远远地避开了她。
独孤离夭被事情发展惊住了,虽然她猜到秦慕敢一个人跑出来肯定有所依仗,可是万万想不到他能找来这些鸟雀帮忙。
不是,他没有灵力,怎么让这些鸟雀听话的?
她从藏身之处趁乱混进人群里,悄悄摸到那棵樟树下去找人。
秦慕已经帮那些孩子解开了绳索,大概是知道自己终于有了被解救的希望,所有孩子都躲在秦慕身后,他走一步他们就跟一步,眼里含着恐惧和掩不住的希望。
秦慕身前挥舞着几根巨大的藤蔓,绿色的藤蔓上流动着金色的符文,显得有几分诡异。
藤蔓游动自如,如有灵魂,重重地撞上叛军接近过来的身体,把所有跑过来的叛军和黑色鸟雀全部绞成肉泥,远远地抛出去。
事到如今,那三个头领如何不知道他们被耍了?
尤其是那个刀疤男,愤怒地大吼一声,一边挥着大刀砍上扑过来的鸟雀的身体,一边疯狂地砍杀着藤蔓,妄图冲进藤蔓的包围圈。
灵力挥洒,只几刀下去,藤蔓就变成了几段掉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了小小的,普通的藤蔓。
那个一直躲在哥哥背后的金袍小姑娘无意间望见刀疤男那双血红狰狞的眼睛,被吓了一大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金袍男孩连忙回身抱住妹妹,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焦急地对最前边的秦慕喊道:“你可以吗?”
秦慕没答,甚至没有看前面的战况,只是一边蘸着左腕上被割开的口子上的血,一边快速在地下画着什么东西。
转眼间,原本变成普通藤蔓大小的藤蔓又迅速变大变粗,蔓身上流动的金色符文闪着微微的亮光,张牙舞爪地扑向前方,弥补了刚刚的漏洞。
有不少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人都被这架势惊呆了。
那金色的符文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这样生生不息,永无止境的样子。
独孤离夭一直被藤蔓挡在外头,完全没办法穿过藤蔓跑过去找秦慕他们。
她心下焦急,沉了沉心神,准备硬闯。
那汗巾男眼见得自己的兄弟一个个死去,尤其是突然出现的那条原本已经被砍断的藤蔓突然暴起,直接洞穿了来不及反应的刀疤男的心口。
他心底凉了凉,眼看着刀疤男瞪大了眼睛,慢慢倒了下去。
“啊!我要杀了你!”
汗巾男突然发疯,身上的灵力突然变得狂暴,他再也不管身边的鸟雀怎样攻击他,直冲向藤蔓包围的樟树下。
他浑身被啄得血痕累累,却像不怕痛一样不管不顾地往前狂奔。
灵气爆炸,这个疯子想要调动自己体内的灵气爆炸!
独孤离夭大惊,远远看着这边的秦慕也变了脸色,藤蔓飞舞得更加疯狂,想要拦住汗巾男,但一边的剩余叛军突然也发了狠,不再管身边尖叫啼鸣的鸟雀,开始转向攻击藤蔓,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眼看着汗巾男已经到了秦慕身前,双手对着秦慕的脖子狠狠掐过来,灵气暴动,狂风四起。
低头写写画画的秦慕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地从怀里摸出一把被削的锋利的尖叉,直接插进汗巾男的心口。
利落又干脆。
汗巾男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平静的脸,张了张嘴,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滑落,他却没有停止灵气的涌动,反而抬起了手。
他手上一个萦绕的灵气团已经成型,正渐渐变大,眼看着就要脱离他的手掌。
秦慕的双手被刮得血肉模糊,身上的灰蓝衣袍也烂成了布条,他一向镇静的脸色终于有些松动,急忙低头想把剩下的东西画完。
一个小小的身影却突然挡在了他面前,白嫩的小手轻巧地握住了那团灵气。
四周好像被一瞬间静止了,鸟雀,叛军,藤蔓,全都停下了动作。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那个踩在藤蔓上的身影,看着她染血的红唇微勾,幽幽冷冷。
“喂,打孩子之前不先问问家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