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是允许打架的,只要你在适当的范围内。
小擂台就是专门为此设立的,学生们在这里进行比拼,也会根据他们的实力来进行排榜。
天榜和地榜就是这样设立的。
在广槐书院的钟楼两边,竖立了两个汉白玉石碑,上面的名字闪着光,时不时变动一下。
左边的就是天榜,右边的是地榜。
天榜的等级更高,上面的名字常年占据那个位置,极少变动,基本都是一些出名的书院大佬,反而是地榜,里面的排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很不稳定。
小擂台就是地榜的比拼赛场,就在钟楼不远。
独孤离夭一路疾跑过来,走进小擂台的时候恰好看见里面乱哄哄的景象。
“人呢?谁是药师,快出来救人!!”
“先止血,我的天,云和,你把手松开!”
“师兄,他这样我们没法上药啊!”
一群人乱哄哄地围在一个角落,手忙脚乱的递东西,独孤离夭眼尖地看见了几瓶药剂,还有他们手上抓着的药瓶。
擂台中央,有一个佩戴着执法堂标记的师兄卷着扩音符,大声喊道:“不要乱走!执法堂的,把人给我拦下来!今天这事不解决,谁都别想走!”
一群执法堂弟子面带愤怒,把小擂台围得水泄不通。
很明显,这件事闹大了,彻底把执法堂得罪了。
里面的学生吵嚷着,熙熙攘攘地挤在一起,不停地说着什么,更多的人是乖乖站在原地不动,脸色惊疑不定。
谁也不知道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执法堂本来骨头就硬,现在和这帮刺头学生对上了,还不得腥风血雨。
偏偏他们还被夹在中间,做了那只被殃及的池鱼。
有两个穿着灰布衫的长老押着两个学生站在擂台上,试图和那位师兄说些什么,但是被他冷漠拒绝了。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激动地说着什么,时不时指一下角落里的人。
独孤离夭心里的愤怒几乎把她淹没,脸上的表情却更加冷静。
她仗着自己的小个子,灵活地挤开人群,一下子窜到那个角落里。
叶落劝了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能让靠近那人,他始终是那种防备的姿势,染血的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白袍上的点点血迹晕开,一片狼藉。
他们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感觉得到他急促的呼吸,他的状态很不好,需要处理伤口。
但是根本靠不近啊,连最亲近的段子谦和师兄君奕都没办法靠近他,她和一些药师同学劝了好久都没用。
叶落有些急了,和同学们对视几眼,决定干脆强行按住他再说。
手上的药瓶却突然一空,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窜了上去。
叶落惊了,“别靠近他!”
周围的人俱是脸色大变,有反应快的已经冲了上去,生怕慢了一步,那个身影就要血溅当场。
执法堂的很多个弟子都被云和的无差别攻击打伤了,没有准备,谁都不敢上去啊。
但下一秒,众人的动作就停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幕。
秦慕的白衣染满了血,白皙若玉瓷的脸上也染了猩红之色,显出莫名妖异的味道,他的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双腿曲起,缩在角落,有些无助,又有危险的攻击性。
好像下一秒,这个在角落里独自舔伤的野兽就要暴起,扑上来咬你一口。
独孤离夭靠近的一瞬间,他就有动作了。
抬手就是一个凌厉的杀招,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直直朝着独孤离夭的门面而来。
独孤离夭没挡,甚至动作也没停。
“兔子!”
她焦急的声音穿过秦慕封闭的世界,传进了他的心底。
他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左手停在了半空中。
独孤离夭单膝跪地,小心把他抱在怀里,因为不知道他的伤口在哪里,又不敢用力。
她的眼里溢满了心疼,眼角上挑,微微发红。
“兔子不怕,夭夭在这里。”
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几分诱哄,就像她每一次坚持要给他讲童话故事的声音一样,带着无限的包容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