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顿时默然。
苏彦在苏家是何情况,他自是清楚的。否则当年又怎会有那一番相遇?
苏家那些人,个个端的是菩萨面孔蛇蝎心肠,当年不过一个小孩子也下得去手!若非如此,苏彦这些年也不会一直往外跑,更不会不顾生死跟他主子站到一块,实在是苏家无甚留恋之人。
可话虽如此,却也不该这般行事,苏家的人早晚会收拾,等了这许多年,又怎会差在这一时?还是用如此挫劣的法子。
说到底,还是沈家姑娘惹的祸。
云崖便道:“苏公子,您就交给他自己处理罢。这金陵城内也不安稳,您轻易应下此事,届时还不知要扯出多少风波。”
“哪能这般轻易出事?”
苏十三见他良久不动,又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还不快去。”
云崖顿时垮了脸,默不作声地出门。
……
两日后,苏十三便命人将那份罪状送至余宅。
沈昭仔仔细细看了,其上数条罪状同街坊传言相差无几。当即便觉得苏十三行事稳当,是可谋事之人。她随后就带着罪状去了豫东学府。
学子们都收到了消息,知道她前两日曾去游说苏十三,见她来此,当即便迎了上来,纷纷询问情况。
“怎么样?情况如何?十三公子可有应下?”
沈昭便微微笑道:“幸不辱命。”
随即将那份罪状取了出来。
几人拿过去,一看上头所写,当即便赞叹不已。
“不愧是十三公子笔下之物。这样的词句怕是丝毫不了解内情之人看了,亦不免心生愤慨之意,只愿将那奸臣绳之以法!”
“这人选,我们果然未曾瞧错。”
周谨便面带笑意地拍了拍沈昭的肩膀,“此次还是多亏少明出面,说服十三公子。”
沈昭听闻,却是眉头微蹙,忍不住出言澄清,道:“谈不上说服,苏公子本就因此事愤慨不已,一心想为百姓言事,此举正合他之意。”
在场众人便纷纷说道:“都是有功之人,两淮百姓定会铭记于心。”
此刻又有人道:“既是万民书,自要留下我等印记,快取纸笔来。”众人纷纷在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沈昭在一旁看着,片刻后突然又道:“我看不如写两份罢。”
“这是为何?”几人闻言皆有几分诧异。
“季贼行事如此荒淫无道,自要写两份方可表达我等之决心。”沈昭目露悲愤之色,沉声说道。
当即又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众人见此,亦忍不住效仿起来,纷纷写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