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还不快快前去给国公倒酒?”
本来冯瞒庭将冯冷珍拉出来只是吊一吊眼前这将军的胃口,要不然他官卑职微,将女儿献上,岂不是做了赔本买卖?
故而,冯瞒庭一进大堂,就以女儿身体不便久待的借口为由让其暂且退下。
待如今冯瞒庭得知了张鼎的身份之后,也是不要脸了,直接就将女儿再叫了出来。
他的这般行为引得冯冷珍十分难过,以前那么疼爱自己的爹爹却如此卑躬屈膝,千方百计想要将她献给武人,此举令冯冷珍眼眶红润,就要哭出声来。
只不过广元城中人家势大,她不能甩脸子,害了全家。
想到这里,冯冷珍强忍下眼泪,走出了阴暗处,朝着张鼎走去。
张鼎一见美人儿出来,就火热的盯着她,好像要将此女生吞活剥一般。
他先是擦了擦口水转头说道:“哈哈哈,冯老丈如此招待,真是太客气了,本公甚是满意啊。”
场面话说罢,张鼎等着冯冷珍坐到了自己身旁,只感觉鼻尖一股子兰花幽香,如此体香,使得岐国公手揽着冯冷珍的肩膀将其轻轻的一拉,便拉到了自己的怀抱。
“姑娘何必如此?呵呵呵,本公此次南征是来拯救川蜀万民的,尔怎这般抗拒?我又不是什么妖怪,你仔细看看吧。”见冯冷珍始终不敢面对自己,张鼎抹了抹胡须非常和善的笑着说道。
“珍儿,快点给国公倒酒啊,你是要气死为父不成吗?平日里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怎这般无礼?”冯瞒庭看着自家女儿不情不愿的模样,急的都快亲自上到岐国公怀里了。
冯父的话一出倒是使得冯冷珍终于想明白了,她很清楚自己家族的命运此时此刻都掌握在眼前这个男子的手中。
虽说她对于武夫很不感冒,哪怕他有多大的权势,多大的武力。
冯冷珍喜欢的是戏文、书文里的才子,不是眼前这些个粗鄙汉。
可是就在她抬起头,万念俱灰的盯着张鼎时却发现,原来岐国公靠近了看,倒不是多么的粗狂,不像过路的戏班子演的那样,是个猛张飞一般的人物,长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她自信观看岐国公的脸,发现其肤色不白也不黑,面庞很是英武,明亮的双眸配合着长长的胡须,显得很是和善,且龙凤之姿,天日之表,让人新生亲近。
“呼。”冯冷珍发现张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赶忙低下头颅,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岐国公幸亏不是孙隆义那大猴子一般的面容,还是非常好看的。
要是张鼎得知冯冷珍心里的话,必然要感谢上苍,感谢天道将他放在一个长相英俊的躯体。
不然,自古以来人一直都是看脸的,若是张鼎真是一个黑脸武将的形象,这冯冷珍弄不好还真能做出以死相逼、誓死不从的事儿。
“国公,请喝酒。”冯冷珍再次呼了一口气,终于将心中的那道坎迈了过去,她轻轻端起酒壶为张鼎加酒。
“放心吧,珍娘,本公不是什么恶人,你做了本公的女人又不是什么坏事,今后在我府中。珍娘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是听你爹说过你喜欢读书吗?本公不是那些老夫子老顽固,秉持什么女子不能读书的道理,你想要读本公支持你,而且今后也不必整日待在深宅之中,想要出门游玩,只要将侍卫带足,本公也不会禁着你的脚。”
趴在冯冷珍耳朵边,张鼎像是哄孩子般对着她吹了吹风,引得冯冷珍脸蛋立马红了起来,害羞的点头答道。
台下诸文武看着国公与冯家女温言软语的场景,都偷偷窃笑,待张鼎看向下方之时,众人又装作没发生过什么。
之后凤翔军文武在堂中一直坐到了戌时,这才纷纷散去。
而岐国公自然在冯冷珍的带领下来到了她的闺房休息。
望着身旁威武雄壮的张鼎,冯冷珍心中又羞又怕,以至于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闻了闻闺房的香味,岐国公深吸一口气,他自然清楚身边佳人的心情,他带着冯冷珍坐在床边,等着仆人将一旁隔间的水桶打满热水。
“珍娘,你爹爹此番立了大功,有什么想要的,就由你来说吧,只要能做到,本公一定答应你。”
为了安慰怀中的佳人,张鼎轻轻的抚着冯冷珍的后背,向她问道。
“官人,奴家、奴家没有别的请求,只是希望国公能保护我冯家不被奸人所害。”
心中想起了自家爹爹的交待,冯冷珍犹豫了片刻还是出言哭诉。
“哦?本公在这里,还有谁敢害你?”张鼎闻言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官人,实不相瞒,奴家此前被城中恶族孙家看重,那孙家家主非要奴家嫁给他家长子,奴家不答应,他便抓走了兄长,威胁爹爹签下婚约,爹爹没办法只能照着他的话做,幸得官人你及时赶到,不然奴家就被那冯家长子侮辱了。”
冯冷珍想起自己曾看过的小说内容,学习起其中卖惨的话,一时间她竟然忘记了害怕,抽泣着对岐国公表演了一番。
“什么?还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也敢欺负本公的女人?看我不收拾他,对了,你的兄长现在如何,还在孙家手中吗?”张鼎又不是傻子,他见的表演多了,自然一眼便看穿了珍娘拙劣的演技,只不过为了安抚她,岐国公没有拆穿,配合着演出。
“禀报国公,奴家的兄长、兄长被……”冯冷珍说到这里,突然害羞了起来,她沉默了片刻,为了增加说服力,只能爬到了张鼎的耳边细细道来。
说完之后,冯冷珍脸蛋红的发烫,而张鼎却被雷的愣在了原地,半天都未曾说话。
“嘶,是字面上的意思吗?”岐国公心中都快笑翻了,只不过在冯冷珍面前他费尽心力这才忍住笑意。
“正如字面意思,我兄长被那孙隆义凌辱了。”冯冷珍小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