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承山河之瑞丽,俯览川陆之葳蕤。
浩浩乎高耸入云,渺渺兮白练腾空。
泽被苍生以惠俚柔,福泽厚土可安广厦。
拂蛇蚁兮贪得,却鸠鼠兮无厌。
旷鸿恩之煌煌,畅雨露之饴饴。
倚辞书拳拳祝祷,仗诗遗垒垒恭顺。”
异牟寻唱毕,
王后娜梵玲率领后宫一众诏佐叩首。
寻阁劝,寻梦凑等王子亦然。
章仇口土当先,清平官和军将分左右侧,悉皆居其后,亦叩首。
影蛮代玄之,居骠傍、苴梦冲和苴乌星之后,亦叩首。
滇东三十七部首领,以王、张、杨、李、赵和董名家居上,亦叩首。
客居的使臣旁观,分别是:
吐蕃的廓·赤桑雅拉;
天竺的拉赫曼,希沙木;
回鹘的辛基克亚、萨罗皮尔和隆术亨特;
大食的哈伦、法德勒、马蒙、贾法尔并法师艾卜。
待异牟寻向天尊柱行完贴金礼,各自归位入定。由吾罗娜起头,领着茶仪荃尔贞并一众茶阿,共相预备礼茶。
须臾,紫气茶,东莱糕和平安果业已齐备。
吾罗娜率先奉与异牟寻,王后娜梵玲次之,之后是英妃、襄妃、敏妃和秀妃。再来便是寻阁劝和寻梦凑等王子们。
荃尔贞专司奉与章仇元帅,并清平官和军将。
托布婷、托由萍、慕橙、羡鸿、冷翠、凝夕和荟幺,依次奉与三大鬼主、影蛮和滇东三十七部首领。
梨芯、苹安、西茹、禾果,各自奉与吐蕃、天竺、回鹘和大食使臣。
然,祝余凭幻颜霜改了容貌,换上缁衣素服,居尝新之职(尝新,意为试茶人)。此刻便是章仇口土也轻易认不出他,遑论旁的人。
梨芯的紫气茶偏苦,微酸,加了白山茄!
苹安的紫气茶偏甘,掺进了甘草和甘遂!
禾果的紫气茶偏辛,混入了天仙子的汁液!
西茹的紫气茶,并无不妥,可趁人不备时,假意让茶汤碰到了自带的囊珠手钏!
这一幕正好教空海尽收眼底,他单管天竺使臣的安危,不好声张,只悄悄说道:“二位使臣,为着祭祀的尊重,众人今儿个都是空腹过来的。这紫气茶到底是采摘了紫色一芽二三叶炮制的,比旁的茶汤寡清略苦些。”
拉赫曼笑道:“你这负排有点意思,敢情不舍我等吃苦。”
空海托起一小只银碟子,指着里头的说道:“使臣见笑,奴等有幸充此差事,是前世修来的,自然要小心侍候。”
希沙木:“你这负排确实乖觉!”
空海惭笑,复又双手托出一只小银蝶子:“二位使臣,这是冷香煎,取花蕊治的,全仗着一股子清甜护住脾胃,再吃这茶,也不怕激出旁的不适。”
拉赫曼和希沙木见是银碟子盛着的,自是无毒的,便从其言。兼这冷香煎入口即化,十分受用。不多时,西茹的茶汤捧至跟前,他们吃了径自解了毒,不消细说。
梨芯等的茶汤皆被祝余诟病,以香气不足韵为由,勒令重新取来。她们仨自然巧言令色的应对,满口说着,因时气冷冽所致,并无各异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