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尚琛等人察觉有异,趁他们对嘴的空隙,将各自的冷香煎混着东莱糕呈上,与使臣们先吃下。
祝余不过有意表白一番,并非真叫她们几个换茶,略说了几句,料着使臣已服下解药,便由着她们奉上,无可玄心。
大食的小王子马蒙,到底小孩心性,贪食香煎尤甚,高耀魁动了一念想,与他耳语了几句......
才吃过茶,旁人尤可,马蒙先自嚷嚷不受用,哭闹声惊动了异牟寻。
法德勒忙同异牟寻分争:“缥信,怎么旁人都无恙,单马蒙就疼成这样。”
异牟寻一头雾水:“元也疑惑,不若先叫巫医......”
未及言毕,马蒙先就瘫倒。
哈伦饶是镇定,此刻也禁不住了,颇有深意地看向异牟寻,淡淡地说:“最好马蒙无恙!”
异牟寻晓得此话机锋,架不住理亏,只得回应:“元责无旁贷!”
贾法尔先自说道:“马蒙眼下是不好挪动了,可这多出来的功夫正好审审,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做出这等不顾性命身家的勾当!”
法师艾卜淡淡地说:“今晨为着尊重,吾等自昨夜申时过后,不曾进食旁的荤腥素脍。只单单才用过紫气茶,东莱糕和平安果。这糕点果品是共盘分食,若有不妥,也是吾等皆有不虞。老衲敢断定,是这紫气茶无疑!”
异牟寻沉声:“荃尔贞何在?”
荃尔贞才要出列,吾罗娜护在头里,径自恭身上前,款款地说:“父王代要开发,儿臣不敢置喙,可今日的茶汤乃女儿亲自烹煮,若是有干系,此刻,不该是吾等皆如大食的小王子一般?”
娜梵玲亦走近异牟寻跟前,帮着分说:“缥信,臣妾本不愿提及,可眼下牵涉如此之广,不得不分说一番了!”
异牟寻:“王后且说!”
娜梵玲:“戈兰殿茶阿茗伊已失踪多时,因人手紧了,故而应秀妃之请,介了四位茶阿......”
秀妃一听,忙炸开急道:“王后诏佐,您怎能拉我下水,妾身也是好心……”
异牟寻呵斥:“放肆!没听到王后在同元说话,怎由得你插嘴!”
秀妃见异牟寻这般疾言厉色,也是惊着了,直挺挺跪着,不敢再生言语。
娜梵玲继续道:“那四位茶阿一来就出了事故,也着实巧了些!”
哈伦突地忆起方才,直指梨芯、苹安和禾果三人,冷哼:“才刚尝新嫌味道不醇,要她们仨换新的来,可偏生不肯,还巧言令色地混了过去,焉知不是心虚!”
法德勒一听,腰间的软剑已然抽出。
梨芯本就色厉内荏,加之从未经过这等阵仗,先就软了双腿,巴巴儿匍匐于地。
苹安和禾果也赶忙跪下。
吾罗娜冷眼扫视三人:“还不从实招来!”
梨芯:“奴家...奴家...不过加了...加了.....白山茄!”
吾罗娜见她这副怂样,越发气恼:“白山茄是何物?”
梨芯:“会...会使人...使人臭屁漫天,登时...登时屎尿....屎尿齐流...腹泻...腹泻不止...”
娜梵玲冷笑:“本宫适才吃茶时,才往使臣这儿瞥过,貌似不是这小阿奉的,怎么先就招了?”
荃尔贞也道:“这个茶阿叫梨芯,奉的是吐蕃使臣!”
异牟寻忙关切道:“廓相可有不虞?”
廓·赤桑雅拉:“缥信且放宽心,本相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