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安见他说得真挚,喟然叹曰:“巫师说得俱个在理,只苹安现下已是身不由己,苟安不过痴心妄想!”
祝余会意:“可是为着种下米囊液?怕因阿芙蓉膏上瘾?”
苹安点头:“不错,不是我说狂话,打小见迟姨以此得手,以致旁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好不怕人。想来合该是我没福,连见双亲的寻常夙愿都达不成了。”
祝余斟酌道:“那阿芙蓉膏的瘾何时发作?”
苹安认真道:“据此前的例,一般不过三月。”
祝余拍手:“三月足够应付。”
苹安不解:“巫师到底何意?”
起先,祝余不过想借她引出蒙雟诏的一甘余孽,再趁势解了师父下的诅咒。没成想她竟为自己个儿挡下【漫天花雨】,倒是欠了她恩情,愈发不好将先前扯的谎和盘托出。毕竟眼下她稍稍对自己有了些和善之意,且年岁尚浅,身子将将好些,若是实说出她诅咒之身的事故,恐激出旁的不是,不若将错就错,日后再加倍弥补,未为不可。
他便道:“才刚说了这么些个,反把正经的给疏忽了。迟千素已经押在雪牢了,我私心里有个计策,想着说与你一道参详。”
苹安见有事故,忙道:“巫师且说。”
祝余诳她:“先与你说个喜信,你的双亲有眉目了!”
苹安:“在何处?不是中毒吗?冰火两重天?”
祝余与她细细分说:“他(她)们已然解了毒,可竟被蒙雟诏的首领给抓了,你可有胆识同我一道儿去搭救?”
苹安立马道:“自然无有不应的!”
祝余:“蒙雟诏的余孽据点,怕是连迟千素都不知,可我等已将消息放出,才刚蒙雟诏的派出的细作已然混入,我们跟着他们,必会找到你父母。”
苹安理了理思绪,不解道:“且等等,您把我说混了。”
祝余:“哪儿混了?”
苹安:“蒙雟诏的首领为何要搭救迟姨,为何掳我爷娘?”
祝余暗暗编排,从容以对:“你口里的迟姨,迟千素,原是蒙雟诏首领雟遗的爱宠,因不被诏佐金琼蕊和进武银叶露所容,到底寻了个不是,将她赶了出来。故而知她有难,必当回护,岂不闻一日夫妻百日恩?”
苹安觉着有理,继续道:“巫师,那我爷娘呢?”
祝余只得一股脑儿往蒙雟诏上推,先道:“你爷娘不是寻常人物,一个精文韬武略之术,一个擅经商集财之道,他们当日被毒害亦是亏在此事故上。”
苹安:“蒙雟诏的首领意欲我爷娘为其所用,才掳了他(她)们?”
祝余点头:“不错!他们当初被迟千素下毒,仍旧不肯从命。只好把你掳了去也是为了掣肘他(她)们。”
苹安怒火中烧:“迟千素那个恶妇,活该被挤兑出门。”
祝余:“迟千素擅的是追踪术,当初也是凭着这个好处从细作提拨出来的,又因救过雟遗,故而两下里生出一段情意,为他抛诸性命亦可。”
苹安从床上起猛了,狠狠道:“原先还念及养育之情,这下倒好,谁也不欠谁了,倒真个干净!”
祝余按住她:“淡定,你怎可毛躁!你爷娘尚等着你搭救,要保重自身才能希图他日。”
苹安依他道:“巫师,只要能救出双亲,苹安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