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胜,你瞎跟着凑甚热闹?”巫祝边埋怨,边换了身花影叠绣的墨绿色襦裙,往鬓边系上银朵的当口,朝她发话。
胜胜乖觉地递上七八条鎏翠银链与她腕间缠绕,嘴上犹自说道:“不是说要去龙雪山神庙找余爷吗?”
巫祝见她一味的与自己做小伏低,生怕驳了她的去,不住地抿嘴笑道:“小祖宗,是谁同你磨牙呢,且议论这些个没要紧的。”她边说边配了对玳瑁赤色鎏金耳铛。
胜胜努嘴:“潺颜说的。”仗着身量的娇小玲珑,她伶俐地拣了对银脚镯与巫祝戴上。因镯身嵌了黄豆大小的蚌珠,散发不言而喻的冷冽和明净。
一松花色衣袴的破瓜女子兀自收拾细软,冷不丁被点到名讳,眸光一转,忙一脸的温柔怡人,倩笑道:“巫祝别怪她,才刚想着夹带何物,偏偏这小妮子窜了出来,满口说道:“犯什么捎带这般多的紫金锭、干将丸和莫邪散?”
弟子本是借口积德行善的使用,奈何架不住她一句:“这羽缎和猩猩毡,还有棉裙,小羊皮靴,莫不是要去极冷的雪地?”
弟子又道:“不过一时白预备着。”
胜胜将一寒白玉制的盒子递与巫祝:“师父再点些桃脂更好润色。”巫祝从其言。
胜胜不禁得意道:“巴巴儿带上好几酲火龙珠草治的火龙珠酒,那玩意儿只有在极寒冷的雪地才喝它,为的是暖身。”
巫祝微笑道:“还是胜胜更机敏些,潺颜,你比师妹大意,还须好生自持。”
潺颜淡定自若地应声:“是!”
巫祝复又说道:“此次,你就不必跟着了,闭闭关,参参禅更佳!让胜胜替你。”
潺颜愈发镇静地应声:“师父睿智,弟子定不辜负。”言毕,她借口取些热摩油捎带,径自退了出去。
胜胜乐得赶忙儿也去打包袱,生怕误了时辰。
一直预备伺候的木禾接过她的伙计,与巫祝理妆。
见她饶是不解,巫祝开口:“是不是疑惑为师端地惩处潺颜?”
木禾点头:“诚然,她口风松泛些,但是差事当得好,且又温柔和顺,可禾儿总觉着您不喜她!”
巫祝:“就数你眼尖,为师不是不喜她。”
木禾:“那您为何......”
巫祝:“你不觉着她好过了头吗?”
木禾:“好有什么不对?”
巫祝:“这种人城府极深,才刚没听仔细吗?她办事最是缜密,怎会轻易让胜胜洞悉,打量了去?焉知不是故意?为师就是不放心她!”
木禾:“那您留着她何意?”
巫祝:“采集她身上轻易不曾觉察的戾气。”
木禾:“预备制咒怨?”
巫祝:“为师啥都没说,紧凑些,咱们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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