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的何戢,他冷笑着看着我说:“你当真不顾礼义廉耻?”
“这与你何干?何戢,我知道,你在外有了女人,所以,你常常流连在外,不常归府。那我的事,你就没有批判的资格。”我面目泛冷地说着。
“你早就知晓了?”何戢说着。
“对。”我低语着,说:“如今,我只想知道我阿弟如何了?”
“陛下他……”何戢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在他犹豫的时候,我看着站在院里的三十面首,突然开口说着:“何戢,这三十面首中,还有几人不是死士?”
何戢面『露』骇然地看向我,他可能以为,他把面首训练成死士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我继续说:“在猎场里,你早就猜到我会对褚渊起心思。所以,你们将计就计,好让褚渊的事,成为一条导.火.索。”一条让刘子业彻底失去民心的导.火.索。
“你猜到了?”何戢终于正眼看向我。
我一副天底下还有何事,是我不知道的,开口继续说:“秦羽是你们的人,对吧?他虽说是我阿弟的心腹,但他却在这段日子来,没有向我禀报过一次我阿弟的事,包括宫里的事。再则,你们被安排去了何处,你又怎会甘心被人『操』纵,不回府里查看一番?这些蛛丝马迹,一一告诉我,你们早就在等着这个机会,好把我阿弟拉下台,是不是?”
何戢身后的三十面首,不,是三十死士,他们神『色』如常。但我知道,只要何戢一声令下,他们将会是最厉害的兵器。
“是。”
何戢承认了,他说:“你姐弟几人,罔顾伦常、不知羞耻。刘子业更是凶残暴虐,滥杀大臣。还因有传言说,湘中出天子,刘子业就想要南巡荆州和湘州,以肃清流言,实则却是让人暗杀几位王叔。”
“所以,你们先下手了?”我心中悲凉,这是刘楚玉的情感在作祟。
“对,王叔湘东王刘彧与亲信阮佃夫、王道隆、李道儿,暗地与刘子业的亲信寿寂之、姜产之等十一人联络谋划共同废掉刘子业。”
“你现在对我说的这么详细,是不是觉得,我也无法活过今天?”
何戢拳头一握,对着我抱拳说:“公主,束手就擒,或许还能死的安详。”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戢,我没成想,到最后会是你。”我哀怨地说着,然后横了一眼在场的面首们,拖着长长的裙摆回屋。
天时地利人和,刘子业这三样都失去了。所以,他死了。
景和元年(465年)十二月三十日。
我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头戴一朵白『色』的绢花。脸上未施胭脂,素着一张脸站在院中。
公主府外被包围了,秦羽从外走了进来,他看着我,拿出一竹简,双手展开,朗声念着:“尊皇太后懿旨,豫章王刘子尚(刘子业的弟弟,与山阴公主,刘子业关系密切)个『性』顽劣,穷凶恶极,悖行天理;会稽长公主刘楚玉纵欲*,私藏男宠,毫无人伦之道可言。现在,可赐他们两人在自宅自尽。”
一人从秦羽身后走出,手捧托盘。托盘上有一个小瓷瓶,还有一条白缎,以及一把匕首。
“公主,请吧。”秦羽对我说着。
我伸手拿起瓷瓶,匕首是用来割脖子的,白缎是用来上吊的。割脖子、上吊,我试过,那不好玩。
喝毒『药』吧,见效快,还没副作用。
小瓷瓶里装的是无『色』无味的宫廷秘『药』,我仰头一口喝掉。
秦羽确定我真的喝下去后,才带着围在公主府外的兵士离开了。
天旋地转间,我瘫坐在地。
四周有了火光,大火连绵间,公主府里的人也都跟着撤了。
然而,在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有人从公主府里的暗道出现,直接拽起我,就往密道蹿去。
刘子业的皇陵里,我虚弱地靠在地上。
一口主石棺还未合上,带我来的人跪在那里许久,他才低语着:“陛下死前曾留有口讯,他说,如若公主命在旦夕,就让属下把公主带来,与陛下长眠此地。”
“阿弟。”我想要站起,可是无能为力。
带我来的人戴着黑『色』的面巾,他走过来,把我抱了起来,往主棺那边走去。
主石棺里躺着的是刘子业,他的脸呈青灰『色』。
那人把我放在石棺里刘子业的旁边,我缩着身子依靠在刘子业的身边,低语着:“阿弟,阿姐来了,阿姐再也不会有别的男人了,阿姐将是属于你的。”
主棺很大,多我一个也不显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