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到棺尾,慢慢地把石棺盖推了上来。
光明在渐消,我所喝的毒『药』也在这一刻发作。
刘子业的皇陵也在不久后,被彻底关闭,永世不会在开启。
数日后
褚渊的府邸里,褚渊手拿棋子,皱眉苦思许久,依旧没法破了眼前的残局。
秦羽走到他近前,说:“还是未能寻到她的踪迹。”
何戢从花园的百花深处走出,低语着:“那女人惯回伪装,想找她,难。”
褚渊把手中棋子放下,他说:“你们确定那日的瓷瓶里,装的不是毒『药』?”
“确定,万分确定。”何戢说着:“那瓷瓶里装着的只不过是,蒙汗『药』与井水兑成的,吃不死人。”
“那她会去了哪里?”褚渊低语着。他欣赏她的棋艺,她如果不再是山阴公主,留她一命也无妨。
秦羽看着眼前的残局,手拿白子,想起那个女人当初贴在他身后,教他破这样的残局,说:“秦羽,我教你下棋,你能否……”
“能否什么?”秦羽发出声音问着,手里的白子也落入棋盘中。
褚渊眉头舒展,说:“真是妙啊,我什么没有想到。”
何戢看着秦羽,说:“你既然会破,为何要拖到今日?”
“我只是突然想起。”秦羽转身。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带着一张白纸『射』了过来。
秦羽和何戢各自抽出长剑,周围却再无动静。
褚渊走过去,一把拿下利箭,摊开白纸。
只见白纸上面书写着:“她与宋前废帝法师合葬一处。”
秦羽上前几步,看清白纸上面的字,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他心中苦楚地想,如果,如果他那时在久留一会儿,那她是否就不会被人掳去皇陵,也不会被闷死在皇陵之中。
何戢紧握长剑,发出一声:“果然是如此。怪不得,那废帝在将死时,会说这样也好。”
那时,王宫中,华林园竹堂里。
“这样也好。”
刘子业自知自己是活不了了,但他也不在惧怕死亡。
他从小就喜欢与阿姐楚玉待在一处,他想像父王与母后那样,与阿姐朝夕相对,同床共枕。
然而,这个心愿在阿姐及笄后,就被父王给毁了。
阿姐,她嫁人了,嫁给了金紫光禄大夫何偃之子,何戢。
阿姐大婚之日,刘子业曾问她,说:“你当真愿嫁?”
“阿弟,不是我愿不愿,是父王希望如此,那便如此。”
阿姐盛装打扮的样子很是好看,刘子业真想现在与阿姐成亲的人是他,不是别人。
“阿姐,你如果不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走,可好?”
“带我走?”
在静等阿姐回答的刘子业,被突然涌进来的太监捉住了。
他的父王更是进来斥责他,“胡闹,一派胡言。听说你一向懈怠,书法不长进,已经是你的一条过错。偏急暴戾更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为何今天更是顽固如此?你阿姐嫁与那人,对你百利无一害,你却!来人,把太子带下去,公主大婚这几日,不许他出来。”
回想往事的刘子业,突然就捂着眼睛呜呜的哭出声,“父王,那时你被人暗杀时,可曾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