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萧瑟,路旁的枯叶随风飘飘荡荡落到街道上。和自己一样不自觉穿外套的行人瑟瑟发抖地急走着,清筠抱着自己的臂膀,稍弯些脊背,企图减少暴露面积来保存自己的体温。
秦晟才知道当年分手的真相,内心激荡不平,看到清筠怂着身体,才后知后觉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她身上。
“天气这么冷,你不该逞强的。”不知是不是路灯昏暗的原因,他觉着她的脸色有些暗,像生病了,他忍不住低声责备。一方面是心疼她不懂得照顾自己,另一方面是责怪她不主动向自己求救。
夜晚虽静,但是行人踩在落叶上,发出簌簌地声响。清筠静静低着头不语,听到他的一句轻斥,心里涌出一股暖流。一阵秋风迎面强劲而来,树叶哗哗作响而落,道路上的尘土和落叶随着大风向他们刮来,秦晟忙侧过身挡在她面前。为了躲避尘土,清筠也下意识抓起衣服遮住脑袋。
秦晟的外套对她来说很大,她双手提着衣襟很容易地把自己的脑袋和整个上身包裹在里面。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冷风和灰尘,她伸出头轻轻睁开双眼,发现眼前是个宽厚的胸膛,头上秦晟的呼吸绕着她的发丝、耳朵、脖颈悠悠飘荡到了她的心里。
不敢抬头看他,清筠只能把自己的脑袋埋低,但是鼻子靠近胸前的衣服,外套上他的气息不可阻挡地飘进她的鼻子了。她整个人被他的气息包围了,感觉自己就像个被狩猎的小兔子,他就像得逞的猎人。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清筠觉得自己有些局促不安,像个不经事的黄毛丫头。
“你赶快走吧,我过了这个路口已经到了。”她用那被外套遮盖住的双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闷声闷气地低头说道。
“你怎么啦,声音不对劲,生病了吗?”秦晟一直试图通过路灯看清她的神色,无奈清筠一直垂着头,他也一直低着头尽力窥视,时间久了,他的脖子有些酸痛。她忽然囊声囊气地说了一句话,秦晟紧张起来,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想到了这个,他赶忙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使她抬起头来,然后一只手反复地在两人的额头来回贴了几次。应该没有生病,他半信半疑地下了个结论,又低头仔细看了下她的脸色,看到脸颊上朦胧的红晕,他才不好意思地抬头轻咳了几声。
“你赶快走吧,我没事。”清筠早就猜出了他的意图,可是整个人一直处于害羞与紧张中,腾不出来一点精力去冷静应对眼前的囧况。所以任凭他如何“拿捏”,她轻抿着嘴唇不发一言。等他尴尬地放开自己,她赶忙催促道,顺手也要脱下身上的外套。
“别脱了,你穿着吧。先别动了,让我再抱抱!”秦晟双手环抱住她,制止住了她的动作。秋风仍呼呼作响,冷意不时侵袭他的身体。但是此刻,秦晟却觉着自己如处暖春,身体从头到脚有种暖阳照射般熨帖地舒服。
清筠被他牢牢地拥在怀里,整张脸被贴在胸前挤得变形,她吃力地侧过脸稍稍喘口气。不知如何界定两人现在的关系,却又做不到当场冷下心来拒绝他的拥抱,她无奈地放空思绪随意看着周边。忽然,街道旁的一个身影引起自己的注意。
“陈志业,是志业!”清筠忙双手用力挣脱开秦晟,她迟疑地向那道身影走过去。那个人或许察觉到了意图,拔起脚向路对面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