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寒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那张脸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顾乔能感觉到——他其实想笑……

顾乔不确定是不是这样，所以朝他的方向看了看，这时，顾霆寒的目光也正好落她，男人垂在身侧的那双手动了动，他轻轻比划了一下。

顾乔在脑海里反思了半天，她感觉他的意思——他是给她个“赞”……

姚倩语塞了半天，她稳了稳神，终于又拿出气势来，“顾乔，你跟你顾叔叔打官司的事，我也想劝劝你，那些事毕竟是上辈子人之间的恩怨，你当时还小，有很多具体情况你不一定清楚，你有没有想过，你吃着顾家的饭长大，你的这种行为，是恩将仇报……”

“妈，我年龄小不清楚，你当时就是我爸爸的原配夫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你宁愿相信别人是被冤枉的，也不愿意去寻找真相，还我爸爸一个清白吗？爸爸活着的时候对你那么好，你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在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不作为内疚过吗？”

顾乔反问。

姚倩被顾乔的一席话，说得脸色极其难看，她盯着顾乔，好像不认识这个女儿了一样。

这么多年积压在胸口的委屈和不甘，在顾乔的不理解的目光里，姚倩情绪失控了。

突然她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你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开什么玩笑！”

说着，她艰难的起身，走到顾乔面前。

她表情不再是一贯那种绷出来的贵妇端庄。

“你爸爸……他应该从来没有爱过我……他爱谁?他爱你的亲生母亲，那个抛夫弃女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女人……”

姚倩说着，嗓音竟然是哽咽的哭腔，好像藏了很多年的痛苦，都要从喉咙里奔涌出来，她却想压制住那股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