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来了两天，别变得这么快。”

祁成帮陆霄整理了一下发型，这家伙长了一张超有亲和力的脸，谁看了都会觉得他特别好相处，绝对想不到这双桃花眼里迸出杀气的样子有多恐怖。

陆霄虽说现在也很年轻，但他身上的少年感跟年纪大概没什么关系，祁成感觉就算再过十年，这个人也应该还是这个调调，是个灵魂和骨血保持高度统一的少年。

他转过脸去，扫了一眼隔壁屋子里的任健，对方同样坐在门口，也不时地往外张望，目光撞上陆霄的时候，还会套近乎地笑一笑，表示自己特别乖巧，完全无害。

陆霄瞥完任健，转回来瞬间就把眼底的杀气抹了个干净，这变脸速度极快，而且极自然，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哭着哭着看到糖果了，就能马上给你笑出来。

“变？别啊，说得我会黑化一样，我又不是反派，也不是主角。”他挑了挑眉，没把祁成的话放在心上。

祁成往后退了两步，转向这个屋里的另一侧查看，“唉，咱队里，谁不是主角配置，别谦虚。”

“辻栢杄不是，他话太少了，撑不起一部剧。”陆霄趁机吐槽，又伸了伸懒腰，“那我还是过去吧，省得任健不老实。”

“去吧，不过记住了，他确实很恶心，但也是一条性命。”祁成检查完一个柜子，转向了另一个。

“......你别给我扯生命诚可贵噢。”陆霄停住脚步，抱起手来转回了身子，颇有想跟祁成好好理论理论的冲动。

“生命确实可贵啊，就好比任健吧，对我们来说他就是个碍事的坏家伙，但对他自己、对别人呢？他的家人、靠他才能有工作支持生活的员工，在这些人眼里，他就是不可或缺的珍宝，珍宝啊。”

祁成找到了说明书里的其中一样东西，是一罐毒蜘蛛的腿。

“珍宝。”陆霄嗤之以鼻。

“你不理解的话，你就当生命是市民财物，不可肆意损毁就是。”祁成把一整罐毛腿子捧在手里，转向了第三个立柜。

这里头东西真多，很难不让人去怀疑，萧姓老人进来永昼思域其实是有备而来的。

“我才不要理解呢，又不是谁的性命都该存在。”陆霄哼一声，依然不同意祁成的理论。

“是是是，但不由我们决断，你记住这点就好了。”祁成不打算说服对方。

只不过陆霄是真的很单纯，这份单纯跟午大庆的朴实还不一样，这不代表着陆霄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而是他知道得不少，却依然坚持着很多成年人已经放弃了的东西。

这样的家伙，很好煽动，很好利用，很好控制，更别说陆霄身上还背负了一个只靠口令就能转换的第二人格，这不就是现成的阴暗面嘛。

祁成不能让他被这块思域影响，至少不能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