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有从网上看过关于我‘声势’的事情么?”任隽池轻声问道。
“声势?”苏敬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她的表达,“是身世吧?我没有,我完全没有查过这一点,不过,我查过你的名字,我觉得,这些,让你亲口告诉我,会比网上那些有的没的,来得更真实。”
同样作为这个圈子里面人的他,在刚出道的时候,便已然感受到了这网络暴力的可怕。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网络上那些键盘喷子生生捏造着那些压根儿不存在的事情时,他依旧是暗暗失落了好一会儿。
慢慢地,在后来,他越来越强的适应能力,甚至还会跟工作室的人,用那些黑子说的黑料来自我取乐,他自然是知道,这个练就强大的小心脏的能力,并不容易。
“嗯,身世。”任隽池跟着他的说法,重复了这两个字,“你愿意听吗?”
“自然。”苏敬宇看着她依旧是有些不像寻常的她的模样,知道她要说的话语,是她并不快乐的过往,往她那边,再靠近了些,“我会听,一字不漏。”
任隽池轻轻一笑,闭目叹息了声,便说起了她的身世。
父亲应该是算现在人家口中的富二代,而母亲也是从小接受着良好教育长大的,她是父母的独女,按理说,不缺食不缺穿,应该是如珠如宝一般,快快乐乐地独享着父母的疼爱长大的。
可一切根本没有应该二字。
父亲是一个典型的极其大男子兼保守主义者,他一心想要母亲为他生出可以传宗接代的男孩儿,可是她在生任隽池的时候,因为身子太弱,甚至大出血,医生当时说,不能生了。
可她父亲不信邪,偏偏是在民间找些偏方,什么石灰、什么祈愿,什么请大师,基本什么都尝试了一遍,母亲是不信这样子的偏方的,可她是爱着自己先生的,于是也配合着把这子虚乌有的偏方,依言而行。
虽然父亲不待见任隽池,但母亲,依旧是对她万般温暖的。
所以她的童年,虽然少了父爱,但母爱是满分的。
当这虚幻的偏方碰撞上科学,那定然是科学这个说法,更值得信赖。
母亲一直没有身孕,而父亲已然是有些疯癫地执着于此事,甚至不惜耗费万金,都要让自己的妻子,怀上孩子。
然后就在任隽池十二岁那一年,父亲遇到了一位术士。
他跟父亲说,他的愿望之所以一直没有得到实现,原因便在于二者,一者便是他的女儿,占住了本该属于转生男孩儿的位置;二就是他家中的钱财太多,那转生来的男孩儿前世受过罪,不可进此良宅。
这任谁,在如今听上去,都觉得这不过是术士骗财而虚张声势的法子罢了。
可在当时已陷入了自己心魔之中的父亲,哪里还能分辨明白,当即闻言一喜,以为好不容易遇到真正的大师了。
然后这大师所教予父亲的解决办法,一则便是把父亲所有的家财,都捐赠给他名下的寺庙;二则,上天有不可杀生之德,可为了化解转生男孩儿一直来不了这个家庭的怨恨,必须把女孩儿关在寺庙里,呆上七七四十九日,为自己的过错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