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大姑娘本来也是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等,下面人自会帮她做好的。
文裳下马车时朝前看了一眼,掌事在与叶家金银铺的掌柜搭话,她跳下马车,四处张望去找馄饨铺子去了。
叶家掌柜和掌事交待完了正事后,叶家掌柜的目光向后虞姒在的马车位置扫过,对掌事道:“那马车里坐的是……”
掌事顺着他的目光瞧去,“那是我家的表姑娘,与我家大姑娘感情深厚,此次听闻大姑娘有孕,特意赶上京来的。”
掌事说话时笑意盈盈,叶家掌柜听了却将眉头紧锁起来,“表姑娘姐妹情深,令人心神往之,只是年岁已长,再去抛头露面,恐是有伤……”
盛京和越州差了千山万水,叶家掌柜在盛京呆了十几年,在这里成亲生子,再没回越州去过,完全是盛京城里的那套作派。
掌事一辈子呆在越州,是第一次进盛京,被叶家掌柜这句扔过来的话给砸懵了,“您的意思是……”
叶家掌柜忆起城门口远远望去,马车里露出的那张脸,摇摇头换句话说道:“表姑娘性情天真纯厚,见新事心喜之,犹有缘故,却唯恐对名声有碍,请放心,有外人问起,必定说是表姑娘身边的侍女不当事……”
夸他们家表姑娘纯厚,也遮盖不了说他们家表姑娘有伤风化的事实。
小娘子看见新鲜事,撩了帷裳看,有什么问题吗?
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还想着拿文裳去抵罪。
掌事心里这么想,面上显出来的却是另一幅神态,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绕了一大圈去套叶家掌柜的话。
没有人会说无缘无故的话,话说出口了必是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这馄饨多少钱一碗?”
文裳运气不错,没走几步就遇上了一个买汤汤水水的摊子,她看着煮好端出来的馄饨汤碗上翠绿得让人心生欢喜的葱花,对摊主问道。
摊主是个男人,搭拉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旁边为他打下手的看样子像是他的女儿。
“四文。”摊主答道。
一碗有名的阳春面是两文钱,四文钱的馄饨是有些贵了,但文裳一看,这馄饨皮薄肉馅足,值当这个价。
“六文钱,连碗带馄饨我一块拿走。”
摊主眼皮抬起,“行。”
摊主走到一旁下馄饨,旁边的闺女伸手,文裳把钱放到她的手心。
一整天在被热气蒸到发红的手接触到了冰凉的铜钱,那闺女忽地开口道:“你的主子对你不好吗?”
周围无人站着,那闺女不像是在自语,那就是在对文裳说话。
“你……”文裳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音节从她口中蹦出来,声音太响,她压低了声音,继而问道:“你说什么?”